薄、又刁鑽、又機靈、又無恥,一點點虧也不肯吃的小魔星!”
“你說的是自己吧!”七娘子哪裡肯認這個外號,“去外頭問問,哪個不說七娘子是個又文靜又省事的閨秀?倒是五娘子,又是養貓又是養鳥,月來館裡整日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鬧得人頭疼!”
像她們這樣大小的女兒,彼此間又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
眼下,又站在一塊對付二太太,自然很快就熟稔起來。
漸漸的,七娘子和五娘子也言笑無忌起來。
五娘子就伸手要擰七娘子的胳膊,“死丫頭,哪有你這樣編排人的!”
兩個人一頭說笑,一頭出了西偏院,往百芳園裡去,打算到小香雪探望六娘子。
六娘子前幾日感了風寒,雖然沒有大恙,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這幾天都在小香雪靜養,沒有出門。
才進了百芳園,就看著十姨娘、十一姨娘、十二姨娘三姐妹從浣紗塢裡出來。
十二姨娘身邊圍了四五個丫鬟,個個都小心翼翼,唯恐十二姨娘出什麼岔子。
十二姨娘也面帶疲憊,不時輕輕地捶打著腰部。
兩邊照上面,三個姨娘就作勢要行禮。
五娘子還沒有什麼,七娘子忙說,“十二姨娘快別動了,你身子沉,就連見著太太都不用行禮呢。”
十二姨娘就勉強笑了笑,謝過七娘子的體諒。
五娘子到底有幾分關心,“十二姨娘若是疲倦,就少出浣紗塢,好生休養著,不要勞動了。”
幾個姨娘忙謝過了五娘子的體諒,就和兩個小娘子擦肩而過,拐向了正院的方向。
想來是去給大太太請安的。
隱隱還能聽到十二姨娘向姐姐們訴苦,“也不知道是不是頭一回,這幾天身上都墜墜的,極是不舒服,請了醫生來診脈,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七娘子側耳細聽,又偏頭想了想,慢慢地嘆了一口氣。
佈置
這一次大老爺格外雷厲風行,頭天才透出安排三個少爺去山塘書院的意向,第二日就派了身邊得用的牛總管,親自將敏哥、達哥、弘哥送進了山塘書院裡。
儘管書院招生也要經過考試,但有江南總督的名頭壓著,又是三個翰林家的少爺,山長也不是不能通融。
於是二太太只好抹著眼淚收拾包袱,把三個小少爺送進了書院。
大老爺還託人給二太太帶話,“山長與我也是常來常往的,必定能把幾個侄子照顧得妥妥當當的,請二太太不必太過掛念。書院裡還有李家的幾個孩子,也都是規規矩矩的讀書人,等閒都很少出書院的,有他們在,必定能把三個侄子的學業提拔起來。”
這話的意思,二太太又怎麼不明白?
這是讓她無事不要派人去書院接兒子回家。
連江蘇布政使李文清的兒子都是規規矩矩當個學生,區區一個翰林編修家的少爺,又怎麼好玩特權?
大老爺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這樣的高招,一絲人間煙火氣都不帶,春風拂面般,就叫二太太嚐到了他的厲害。
七娘子私底下就和白露嘀咕,“父親若是早些出手,說不定二嬸也就熄了這不該有的心思了。”
雖然在楊家也不是沒有要好的姐妹,但對五娘子和六娘子,七娘子總不好掏心掏肺。
人家又不是你的奴才,這邊聽了你的話,轉頭就和大太太告狀,你是一些些辦法都沒有。
唯獨白露是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又知情識趣、深通世故。有些話,也只好與她說得。
白露就回憶,“老爺就是這樣,我進正院服侍也有五六年了,從沒見老爺發過一次火。但有,也就是掌摑五娘子的那次……”
會咬人的狗不叫。
七娘子就沉思,“也不知道前幾年,父親為什麼不早些發作了二嬸。”
以大老爺的手段,要讓二太太知難而退,分分鐘的事。
白露就沒詞了。“這奴婢就揣摩不透了……”
立夏倒是若有所思,又有些欲言又止。
七娘子就笑著鼓勵,“你也說說看麼,錯了也沒有人會笑話你。”
立夏就小心翼翼的嘀咕,“恐怕老爺是想給太太找點事做吧……”
那時候大太太可還沒有過繼的念頭。
可不是一心一意地看護著九哥?
自然也就懶得和大老爺打對臺了……
七娘子想了想,不置可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