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也放下了手裡的針線,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白露身邊,側耳細聽白露的敘述。
“頭兩回我沒能進他們家門,進去了一看才覺得古怪,按理說,他們家上上下下,如今就是處暑他爹有活,還有個病人……怎麼都要透著一股窮氣,卻不想,處暑的爹孃打扮得竟很齊整!我就生了疑心……”白露的聲音越來越小,“稍微問了幾句,才曉得處暑年前就去世了。好像是在莊子上沒的,因為是臘月裡,一切從簡,也還沒敢告訴太太知道!”
白露話裡的意思,已是昭然若揭。
七娘子不禁沉思起來。
過了片刻,又問,“那你去看過小雪沒有?”
白露就嘆了口氣。
“小雪也病了!”她頗有幾分傷懷,“倒是沒有去莊子裡。家裡緊巴巴的,也沒有錢請醫延藥……不過掙日子罷了。精神頭倒是還好!”雖說這年代死生無常,少年夭折,也是常有的事。但從九哥屋裡出去的這兩個大丫環都先後生了病,處暑更是沒兩年就去世了。
也太蹊蹺了吧……
兩個大丫環都沒有說話。
立夏倒還好,她與小雪、處暑終究沒有什麼交情,不過是面露沉思,尋摸著裡頭的不妥而已。
白露卻是又傷心,又有幾分恐懼。
九哥屋裡的那一口黑血,一直沒有找到主人。
如今處暑去世,小雪病了……七娘子又重新過問起了這件事。
恐怕處暑和小雪的家人,要受到牽連了。
七娘子一時也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今晚繼續放你一晚上假,不用你上夜了。”她笑著安頓白露,“回去歇著吧,帶回來什麼好吃的沒有?”
白露就笑了,“知道您愛吃糟魚!給您帶了兩罈子呢!”
“倒是有心了,回頭代我謝謝姚叔姚嬸。”
七娘子又和白露聊了幾句家常,就放白露回住處休息了。
立夏就上來侍候七娘子洗漱,又安頓她半躺下來,裡裡外外的忙著關窗閉戶、收拾灑掃。
七娘子斟酌了半晌,終於咬了咬牙。
“立夏,你過幾天再回家輪假成不成?這幾天就說你身上不好,懶怠走動……”她放軟了聲音和立夏商量。
立夏毫不猶豫,“聽憑姑娘吩咐!姑娘讓我什麼時候回家,我就什麼時候回家。”
七娘子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像是問立夏,又像自問,“你說這事兒,到底是處暑做的呢,還是小雪做的?”
立夏頓了頓,才道,“這,奴婢就想不透了……”
“是不是,還得問了才清楚。”七娘子自問自答,“也只有問了才清楚……”
……………:話說,寫庶女有時候感覺腦筋都要打結了,為了消遣開了個新坑,大家去打個卡收個藏嘛~
趕了個潮流,穿越女在遠古大陸養貓科獸人的故事,比較輕鬆小白賣萌向~
審訊
第二天早上,立夏就派上元去向梁媽媽解釋:自己身上不好,想緩幾天再回家休息,和上元換了輪休。
梁媽媽自然不會有二話,還派人來問立夏,要不要請良醫進來為她診治。
立夏就和七娘子感慨,“梁媽媽著實是個熱心人。”
七娘子好笑,“如若咱們還在南偏院度日,你看她還有沒有這樣熱心?”
深宅大院就是這樣,跟紅頂白,乃人之常情。
如果七娘子這幾年來不是慢慢地得到了大太太的信任與寵愛,梁媽媽都不會準她給自己的丫鬟輪流放假。
受寵的,萬事皆順,不受寵的,舉步維艱……
要把這個局面維持下去,就得靠七娘子自己的努力了。
早起進屋服侍大太太吃過藥,又陪她閒話了一時,吃過中飯,大太太就趕七娘子回去休息。
“大過年的,也自己歇一歇,和姐妹們玩笑玩笑。我也要午睡了。”
七娘子也只好笑著恭敬不如從命了。
才從屋子裡出來,迎面又撞上了達哥、弘哥。
“二哥、三哥。”七娘子不敢怠慢,禮數週全地招呼過了。
達哥和弘哥笑眯眯地和七娘子打了招呼,“七妹妹上哪兒去?”
“回去午睡。”七娘子笑,“母親才剛睡下,二哥、三哥倒是來得不巧了。”
達哥就稍稍露出了些赧色,“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弘哥卻不管那麼多,咋咋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