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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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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此刻,她也只能由得他予取予求,不論是自己的身體,還是更深層的東西,她都沒有拒絕的籌碼。

是嗎?

她一咬牙,開了口。

“我……”

188。蕭牆

“我也說過,我從來就沒有第二種選擇。”

七娘子的聲音一點都不響亮,難得地透了軟弱。

許鳳佳的呼吸聲頓時粗重起來。

“楊棋,你對誰都是這樣一副死硬脾氣,是怎麼走到今天的?”可他開口的時候,卻分明是壓下了自己的怒氣,話中的譏誚雖然鮮明,卻少了那刀鋒一樣的尖銳。“你就不能對我服個軟,說幾句好話?”

七娘子忽然放鬆了下來。

對著許鳳佳,她很容易就把自己逼得太緊,她知道他太進犯、太索取,所以也分外嚴防死守,不敢給許鳳佳一點縫隙。

可他剛才放過了自己……把自己的明確回絕就這麼放了過去。

如果要以離開做威脅,七娘子沒有第二種選擇,她需要許鳳佳留下,即使這意味著要不情願地面對自我,她也不得不這麼做。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這個……面具帶久了,她幾乎不記得將真實的自己袒露在另一個人跟前,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可我要說了好話,”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笑意,“就是在騙你。”

許鳳佳惱怒地緊了緊手中的髮絲,帶來了細微的扯痛。七娘子輕撥出聲,不高興地去拍他的手,“很疼呀,鬆手。”

“求我。”

“幼稚!”七娘子索性使勁去掰許鳳佳的指頭,卻又怎麼敵得過武將的力氣。“你無賴!”

“求我。”許先生不以為忤,持續要求。

七娘子只好做比較成熟的那個,“升鸞,請你放開手……”

世子爺這才甘心鬆手,她連忙搶過所有髮絲,又將秀髮撥到遠端,這才放鬆下來,躺到了枕上。

“這些傷都是在水戰的時候落下的?”她凝視著微光中的細白紗布,雙手悄悄地握起了拳頭,“西洋人的槍炮就這麼厲害?大秦的水軍,一點都比不上嗎……”

許鳳佳就沉默下來。

“說實話?”他的聲音裡多了一絲苦澀。“和三十年前禁海時比,西洋人已經換了幾批槍炮了,我們卻還……這一次作戰失利,固然有我不善水戰的關係在,但錯估了魯王手上的火器,也是原因之一。”

七娘子蹙起眉,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歷史的腳步,她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扭轉國勢,再說,她也不過是一個汲汲營營於生存的小女人,她哪來的本事關心國事?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道,“下南洋,能把火器帶回國內,也算是好事了。只是怎麼看,這人選都是你最合適,水師是你操練的,海船是你督造的。就算沒有魯王的事,皇上恐怕都要把你放到船隊裡去。這一去,能不能回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要說是大秦,就算是在近代,遠洋航行死上個把人,都是尋常的事。許鳳佳雖然年輕驍勇,但在海上,很多事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比起遠洋航行,她倒寧願他去打仗,至少在陸地上,他打的還是自己擅長的戰爭。

許鳳佳低低地應了一聲,又提醒七娘子,“別說皇上,就是父親那裡,沒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都很難推託掉這個差事。”

七娘子這才想起,許鳳佳始終還是個世子,要較真起來,平國公才是一家之主,許鳳佳下不下南洋,自己說了根本不算。

只從許鳳佳提供的這些資訊來看,這一次南洋之行,似乎是勢在必行。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輕聲問許鳳佳,“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難道你還能不去不成?”

許鳳佳的聲音裡就多了些笑意。

“想知道?”熟悉的戲謔又出來了。

“廢話。”七娘子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輕輕的笑聲,頓時響徹了靜謐的屋內。

“求我。”

七娘子頓時無語,別開眼磨了磨牙,終究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升鸞,告訴我吧?”

要不是這件事的確和她息息相關……她是決不會求許鳳佳的!

在外公幹幾個月,和出門幾年,畢竟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只是看在雙胞胎份上,他都不應該這樣長久地離開家庭……

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裡,她又為自己尋找的藉口輕輕冷笑:藉口再多,畢竟也只是藉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