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在諸家,七娘子才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官大一級壓死人。
這些奶奶太太們,竟是恨不得把她摟到懷裡親上幾口,才放開來,一個個眼睛裡好似都放出了綠光,粘在七娘子身上逐分逐寸的掃射,在掂量、揣摩著她的斤兩。
七娘子簡直不勝其煩,堆著笑拜見了一圈,也不知道叫了幾聲世伯母,大太太方才把她摟在懷裡,笑問諸太太,“怎麼不見權夫人?”
不等諸太太回答,又笑,“說起來,竟不知道權夫人也到了江南。”
諸太太就笑,“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權夫人在京裡和我們家也有些來往,昨兒到了蘇州,在歐陽家安頓下來,偏巧我犯了咳嗽,遣人往歐陽家請醫生去。這不就可巧碰著了?——楊太太和權夫人想來也是老相識了。”
大太太唔了一聲,“在京裡也見過幾次。”
諸太太就不敢再多說什麼,笑著把話題轉開,“權夫人方才過來的時候,不小心玷汙了裙裾,恐怕是去換衣了——七娘子,吃茶,吃茶。”
七娘子心頭一動。
不由就看了看大太太。
大太太倒是面色如常,甚至還帶了些微微的不快。
說起來,權家身份高貴,儘管大太太是左柱國夫人,又是諸太太的頂頭上司,在權夫人跟前,倒也不好擺官太太的架子。
權家根基深厚,現在又是聖眷正隆的時候,什麼樣的富貴人家不曾見過?大太太比起來,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本來是過來擺架子,當天之驕子的,忽然遇到了更尊貴的人家,大太太心裡不舒暢,也是自然的。
不過在諸家來說,春酒一年也就一次,沒有請兩天的道理,既然和權家有所來往,又知道權夫人來了蘇州,當然也要把權夫人請過來。
只是大老爺正是要清除異己的時候,諸家還上趕著和權家來往,實在也有些不智了……
話說回來,大太太到底多年來當慣了江南的第一夫人,在待人接物上,就沒有以前那麼敏銳了。
七娘子就垂下眼笑了笑。
諸太太也笑著起身,“啊,權夫人來了。”
大太太雖然面帶不快,但當著一等國公夫人的面,也不好太拿架子,忙攜了七娘子的手起身相迎,“權夫人,多年不見了。”
七娘子雖然保持禮節,不敢正眼打量權夫人,但也難免偷眼瞻仰國公夫人的風采。
說起來,這還是她在許夫人之後,第一次見到公爵府的夫人,心底下自然不由就把權夫人和許夫人拿來比較。
兩位夫人打扮的倒是都不出挑,沒有過於打眼的富麗首飾,但許夫人通身的氣派,卻是掩也掩不去的,一臉的精明利索,一看就知道是長子嫡妻,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身上還帶了那股子北方婦人特有的爽朗大氣、顧盼自豪,明眼人一看就能揣摩得**不離十:這位準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權夫人卻是一臉的溫婉笑意,竟是要比權姑娘還來得更柔和些,一開口就是軟軟糯糯的南音,“楊太太,好些年沒見了,您倒是越發顯得年輕!”
5樓
不過在諸家來說,春酒一年也就一次,沒有請兩天的道理,既然和權家有所來往,又知道權夫人來了蘇州,當然也要把權夫人請過來。
只是大老爺正是要清除異己的時候,諸家還上趕著和權家來往,實在也有些不智了……
話說回來,大太太到底多年來當慣了江南的第一夫人,在待人接物上,就沒有以前那麼敏銳了。
七娘子就垂下眼笑了笑。
諸太太也笑著起身,“啊,權夫人來了。”
大太太雖然面帶不快,但當著一等國公夫人的面,也不好太拿架子,忙攜了七娘子的手起身相迎,“權夫人,多年不見了。”
七娘子雖然保持禮節,不敢正眼打量權夫人,但也難免偷眼瞻仰國公夫人的風采。
說起來,這還是她在許夫人之後,第一次見到公爵府的夫人,心底下自然不由就把權夫人和許夫人拿來比較。
又笑著問,“這是令千金吧?排行第幾呀?從來都算聽說楊家的姑娘是個頂個的美貌文雅,今日一見,倒真是名不虛傳……和京裡的定國侯少夫人比,竟也不差多少呢!”
幾句話又捧了楊家,又捧了二娘子,又捧了五娘子,一下就讓大太太臉上的不快褪去,浮起了真心的笑意。
“這是我們家的七娘子——權夫人真是過獎了,寒門小女,哪裡當得了你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