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送進樂山居來……世子爺要是回來了,也讓他自個兒進樂山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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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夫人和七娘子雖然到得早,但今兒卻還有人比她們到得更早。——平國公今天也進樂山居來,向太夫人問好。
見到這兩個兒媳婦,太夫人是一臉和藹的笑意,“來了?莫氏也實在太勤勉了,說了你還是安心養胎,老婆子這裡,愛來就來,若是不舒服就別來了,偏偏還是每天過來,也不嫌折騰!”
這責怪裡就含了幾分親暱:四少夫人畢竟是太夫人的孃家親戚,儘管老人家偏心五房,但對四房卻從來也不差的。
四少夫人堆出了一臉的笑,她作勢要給兩個長輩請安——自然是忙被叫了停——就親親熱熱地鑽到了太夫人身側,和她撒嬌,“這一天不見老祖宗呀,我心裡就想得慌,到了要請安的時候,在屋裡轉著轉著,就覺得心裡有件事,怎麼都坐不安生,非得過來一次,才能安心呢!”
好話人人愛聽,太夫人臉上頓時現出了和藹的笑,她將四少夫人摟在懷裡,一長一短地問她每日裡的飲食起居,兩個人說得熱鬧,有意無意,就冷落了七娘子。
七娘子就沒有四少夫人那樣好的待遇了,她規規矩矩地給太夫人、平國公請了安,便在下首枯坐:雖然太夫人和四少夫人說得熱鬧,但平國公卻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趣,他正端坐椅上,手裡握著一杯茶,也不知道出著哪一門的神。
好在沒有多久,大少夫人就帶著成班孩子殺到:如今放了學,穀雨和春分中往往就要出一個人去至善堂看著四郎、五郎,免得兩個孩子玩得太開心,不願意回明德堂吃晚飯。
七娘子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孩子又是直接從至善堂過樂山居,她連忙把四郎、五郎叫到身邊,掏出手帕揩掉了兩人臉上的汗,嗔怪地道,“又是一路跑來的?這一身大汗!”
四郎、五郎咯咯直笑,都沒有回答七娘子的意思,又撲去給太夫人請安,“曾祖母!”接著就是平國公,“祖父!”
平國公倒是難得地露了笑臉,抱著兩個孩子說了一會話,許鳳佳幾兄弟也都下值進來,還有於寧於泰、於平於安也都到了,小花廳裡頓時一片熱鬧,太夫人環視一週,才笑著道,“從前覺得小花廳已經夠大了,今日看來,以後府內人丁繁衍,恐怕也是不夠坐!”
開枝散葉人丁繁衍,這當然是喜事,平國公臉上也露出了笑。四少夫人又笑著問於安,“怎麼樣,開始繡嫁妝了沒有?”
廳內頓時就傳來了一陣響亮的笑聲。
說了一會話,等到太夫人露出了乏意,眾人也就陸陸續續起身告辭,五少夫人又笑著問七娘子,“六弟妹,庫裡可還有安胎萬全神應湯的幾味藥材?我記得就是去年這個時候,庫裡還是蠻多的。”
七娘子心中惱怒,面上卻還是不露聲色,“這倒是要問媽媽們了,我平時也不大去庫房,五嫂若要,回頭把藥材寫來,有就送來,沒有,就讓人買去。”
五少夫人就笑著道,“好,也不急,我就是要有一些預備著,心裡也安穩。”
她和五少爺相視一笑,便轉身離去,七娘子拉了拉許鳳佳,也回身要走時,平國公忽然道,“韓氏、莫氏、張氏、楊氏等等。”
幾個媳婦們就又都回了屋子——大少夫人半邊身子,甚至都出了門。
平國公又沉思了片刻,才徐徐地道,“閩越王前些日子,給我們家送了七八個侍女,這是王爺的好意,我們當然不能辭。不過,我年紀大了,你們幾個兄弟又都還小,也沒到放屋裡人的時候。白養著也沒有這個道理,索性你們個人領走,放在屋裡使用。——一會兒我把人送到明德堂去,這件事,就讓楊氏來安排吧。”
眾人的眼光,頓時都集中在了七娘子身上。
七娘子只覺得心底一股鬱怒之氣,猛地竄了起來,她一咬下唇,正要答話,忽然覺得許鳳佳拉了拉她的衣袖。
唉,不納通房,許鳳佳的壓力未必比自己小。
當面和平國公衝突,也是下下之策……
七娘子就笑著道,“父親就放心吧,小七知道怎做的。”
她一掃五少夫人,也不等對方反應,就又挪回了眼神,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等到過了於翹的七七,於安和范家少爺的婚事,也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定了下來。
四少夫人挺著肚子——雖然還沒有顯懷,但她的腰線要比往常更粗了一些——來明德堂找七娘子說話,一邊吃茶一邊就和七娘子感慨,“到底於平是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