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得開,帶一個人進來。”
把穀雨、春分放在四郎五郎屋裡,是一拍幾響。這兩人在五娘子身邊時日最久,如果說還有人能夠回憶得起五娘子生前的一些瑣碎細節,也就是這兩個丫鬟不會錯的了。
穀雨很快就恭恭敬敬地進了西次間。
七娘子卻沒有在西次間和她說話,而是將人帶進了西三間裡。
西三間是她的臥室,在臥室裡問話,不但顯出了這件事的重要,還透著一股推心置腹的私密感。
“剛才大嫂進來,你是看見的。”七娘子沉思了片刻,就開門見山。
對於這種在自己手下討生活,生死憑她一句話的丫鬟,沒必要再玩弄什麼心機了。再說,穀雨、春分一向也都很聽話,不是亂嚼舌根的輕浮人。
穀雨一怔,才坦然地點了點頭,“您還陪著大奶奶進來看過了四郎、五郎嘛。”
七娘子點了點頭,又問,“還記不記得,從前五姐在世的時候,大嫂有上明德堂來拜訪過麼?”
穀雨頓時面露懼色,顯然是捕捉到了七娘子的用意。
在五娘子去世快滿三年的時候,她的死,終於隨著七娘子上位,而要被重新翻出來調查了。
府中當然會隨之再起風波,而她和春□為五娘子的貼身丫鬟,又怎麼可能不被牽扯進這樣的漩渦裡?
時間幾乎是一切的解藥,即使在當年,還有許多人希望在這件事上找到說法,可三年後,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開始往前走的時候,要再提起往事,這樣的牴觸情緒,也是在所難免。
七娘子就在心底隨手記下了一筆,提醒自己要留心這點:明德堂裡的丫鬟們,再怎麼樣也得跟著她的性子辦事,可明德堂外的人,卻不一定高興自己將往事再叨登出來了。
“敏大奶奶過門也沒有幾年。”穀雨很快回憶起了當時的細節,不疾不徐地為七娘子解說了起來。“就奴婢記得的來說,我們姑娘進門之後,頭三個月是沒有什麼訪客的,進門四個月的時候,敏大奶奶過來看了她一次,當時姑娘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很沮喪,也沒有多少話,大奶奶坐了坐就走了。又到了她生日的時候,大奶奶來看了看她,以後就再沒有上門了。”
敏大奶奶兩次上門,一次是禮節性的拜訪,一次是為五娘子生日道喜,這都是很正常的禮節拜訪。就是去看了大少夫人,也很說得過去: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老鄉。
以五娘子粗疏的性子,當然也不至於會從中琢磨出不對來。她更不可能毫無通報地闖進至善堂去,撞見兩個人幽會的場面。所以她發現了兩人之間的秘密,導致兩人不得不殺人滅口這個可能性,那就相當小了。
不過,這也不是說敏大奶奶就沒有嫌疑了。
雖然大少夫人和孩子們不算很親,但在四郎、五郎出生前,府裡孫輩中的男丁,無不是至善堂所出。
但即便如此,給五娘子下毒依然不算是一步好棋,要下手,也是要等孩子們斷奶後,再從食物中動手腳來得更合理一些。
自己對大少夫人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一些。
七娘子就把穀雨打發了出去,又喊春分進來盤問了一遍,還是得到了類似的答案。五娘子身為新婦,平時很少和外界來往,敏大奶奶上門的次數,都已經算多的了。
把春分送出屋子,她又叫立夏進了西三間,沉吟著問她,“你看小黃浦這個人怎麼樣?”
立夏神色一動,“人很仔細,也很謹慎,倒像是個可靠的人。只是……”
只是小黃浦一家人都在府裡服侍,有一些事也不好交待她去辦,否則就有走漏風聲的危險。
七娘子點了點頭,“你和上元多找她說說話,你們這幾年也都是要出嫁的人了,以後我身邊肯定還要再往上提拔大丫環。這丫頭要是個肯進步的,你就私底下來和我說。再告訴她,多和她姐姐小閩江往來,是再不會錯的。”
小閩江是大少夫人身邊的梳頭丫鬟,在至善堂也頗有些臉面。
立夏欲言又止,七娘子看在眼裡,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已經是損害最小的一條路了。”她的語氣頗有些沉重,“我能想到的其他所有辦法,傷害只會更大。”
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事不得不做,利用一個小丫頭往上爬的心思,慫恿她刺探別人的**,的確說不上厚道,但正如七娘子所說,這已經是損害最小的一條路了。
立夏眼中閃過了幾許黯然,她嘆了口氣,“姑娘您也是無奈。”
要查案,哪裡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