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
話雖如此,到底是牽掛著五娘子,恨不得每天派一個人去問好,這嗽喘之疾延綿了十多日,也沒有全好。
大老爺就和大太太商量,“都到了京城,也沒必要再請二流的醫生問診。還是請權神醫來重開幾張方子?”
自從秦帝師去世,大太太在大老爺跟前就平白矮了三分,此時得了大老爺的關心,倒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請得來請不來,前幾日皇長子又犯病了,權神醫不是被皇上留在宮裡,不肯放他出來?”
皇長子體質怯弱,長年累月鬧毛病,朝野上下已經習以為常。大老爺就笑著解釋,“皇上就是再看重權神醫,也沒得讓他長年累月在掖庭起居的,再說皇長子經妙手診治也已經痊癒,子殷昨日就出宮去香山別墅小住了。”
以權家、楊家的關係,權仲白架子再大,肯定也不會託故不來的。
大太太就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也好,含春這孩子怕也快到京城了吧——還是七娘子有福氣,這兩個孩子,也都是一時之選。早曉得,就挑一家把五娘子許過去……”
大老爺似笑非笑,沒有接話。
大太太卻是話才出口,就想到權子殷有過一房妻室,桂含春又破了相,鬼面將軍的名聲在邊關越傳越廣,也就訕訕地自己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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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的《纖秀坊京城分號運營情況調查報告》,回饋得稍微晚了些,進了十一月下旬,才由立夏轉述給七娘子聽。
“這幾年生意做得不大不小,一個月五六百的盈餘是有的,京城的兩家分號生意好——有錢人多嘛,按奴婢爹的推算,這兩家分號一年就能有一萬銀子的花紅。再加上北邊幾個大城,太原、天津……天津也是出名的富庶之地,一年四五萬兩銀子,是鬆鬆的。”
“只是這纖秀坊後頭畢竟有侯府呢,若是咱們以後也要做繡房生意,一開始是斷斷不能有這樣的成就的。”立夏還叨叨咕咕地和七娘子交代。
七娘子就一邊笑,一邊搖頭,“不是這個意思……”
她一時卻犯起了躊躇。
以封錦現在的身家來說,一個一年出產五千多兩銀子的纖秀坊分號,對他來說只怕是戲臺上的嘍囉——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他未必會把這個分號擴大經營,搶二娘子的生意。
但是對二娘子乃至大太太來說,陪嫁就那麼多,要花用一輩子,拿走一個金雞母,影響當然就相當大了,畢竟出讓一個分號,同時出讓出去的還有纖秀坊的商業機密。
看來這事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或者,該從大老爺身上入手。
七娘子頓時就犯起了沉吟。
只可惜表哥一年多以來也都在外地,楊家人很難摸清他的底細,到底得寵不得寵,有多得寵,手裡的職權大不大……以父親的性格,一旦被他知道了子繡表哥對纖秀坊的執念,會怎麼運用這個籌碼,還很難說。
她才正自沉思,屋外卻傳來了立冬的聲音。
“立夏。”她的聲音裡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捉狹,“出來,有好事臨門了!”
立夏就和七娘子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起身輕快地出了裡間。
“什麼事兒……”她的聲音消失在水晶簾後頭,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沒過一會,屋外就響起了一串笑聲,立夏竟也難得地笑得響亮,“真有這事?你可不準訛我!若是真的,我這就回頭告訴姑娘……”
細碎的腳步聲就輕快地進了裡間。
立夏一臉掩不住的笑,“姑娘,權神醫要來給太太扶脈——太太喊您到前院去,讓小神醫也給您開個太平方子!”
話尤未已,屋裡屋外,已是笑成了一片。
從前年紀小的時候,開方子是真的只開方子。現在七娘子過年都十六歲了,再不是小姑娘,這開方子,也就不是開方子了。
七娘子卻是一下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餘毒。
大太太難得地大方,倒是成全了她的心事——吃過權仲白開出的太平方已有多年,這身上的餘毒到底清了沒有,她已惦念了幾年了。
眼下有這個機會求證,也好。
她抿唇一笑,白了立夏一眼,就帶著她出了外間,頂了頂立冬的額角。
“死丫頭,平時對你都白好了,只會拿我取笑。”
不論是上元、乞巧,還是立冬立夏,都是一臉曖昧的笑。
“立冬姐姐對七娘子可夠好的了,否則呀,就不叫七娘子去前院,等神醫走了再來傳話,七娘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