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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孿生姐弟,在這大宅門裡,會一心為她打算的人,也就只有九哥了!
兩姐弟就頭碰頭分析起了家裡的情勢。
“現在家裡,爹的心思一目瞭然。”九哥一邊沉吟一邊規劃,“孃的心思更是昭然若揭,這事看似僵持,但話說到底,外祖父那邊,未必會在乎門第,否則當年也就不會把娘許給楊家。若是放任不管,這事要真到了末了,恐怕,胳膊還是拗不過大腿的。”
這孩子才七八歲的時候,就懂得以算計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七八年下來,自然是隻有更精明的。
只是目光閃動間,卻也是犯了難。
“看來,這事要從母親那頭下手,還是少了幾分勝算。母親的反對,只可以作為一面來考慮,還要提防著她激憤之下鬧出昏招,隨手把你許配給人,以斷絕父親的念想。最好是從父親那裡下手,讓他權衡之下,自己斷了念頭……”
卻是越說聲音越小。
以大老爺的聰明才智,要操縱他的想法,談何容易?
這是頭久經沙場的老狐狸了,兩個小狐狸和在一起,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從大老爺這頭下手,是絕對走不通的。
“還是要直接找表哥說話!”九哥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七娘子的思路上。“一等表哥回了蘇州,我就上門請表哥多照拂,最好是能拖到太子嬪一事之後,再找藉口回絕了這門親事,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七姐也就不用為選秀的事煩心了!”
他面色燦然,神采飛揚,眼睛晶亮,在燈下看,格外有少年郎意氣風發的樣子,倒是比平時拿捏出的老成腔調要討喜得多。
七娘子望著九哥,欣慰地笑了笑。
“表哥那頭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她輕聲細語,“現在要做的就是……”
夜深了,及第居里透出了暖融融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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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誘惑
大太太終究還是沒能堅持病多久。
或許是因為封錦人並不在蘇州的緣故,老人家在端午前幾天,總算是捨得痊癒了。
端午是大節氣,日常往來的人家,是要送節禮上門的,家裡的矛盾怎麼鬧是一回事,外頭人看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又病了幾天,大太太也就慢慢地好了起來。
大太太這一好,眾位兒女都要作出歡欣鼓舞的樣子,上門請安慰問。
老人家也的確是消瘦了不少,看起來,多了幾分憔悴,就連鬢邊的白髮,都一下多了幾叢。
屈指一算,大太太這一病,病了有半個多月了,除了還在月來館內臥床休養的五娘子,幾兒女都行了大禮,才起身陪坐一邊,由六娘子出面說笑話給大太太取樂。
大太太面上在笑,卻是時不時地閃一閃七娘子,再看一看九哥,心不在焉,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九哥和七娘子也都不約而同,探索性地看著大太太的表情。
今日的楊家,早已不是大太太的自留地,她是再不能說一不二了。
但到底這位主母手握多條權貴人脈,秦家、許家……還有形形色色的權貴之家,都是從大太太身上搭出去的線,在兒女的親事上,她依然舉足輕重,就連大老爺有時都拗不過大太太的意思,否則依著大老爺的性子,又哪裡會把五娘子說給許家?
可如今封錦也不是任人揉圓搓扁,無權無勢的小小進士了,他背靠太子大伴連太監這樣的紅人……很多時候,掌握的話語權要比楊家還更大得多,大太太要是還把他當成當年的吳下阿蒙,無疑是很不智的。
六娘子見幾個人都出神,索性也就不說話了,低頭只顧著喝茶,屋內一時就靜了下來。
半日,大太太才嘆了口氣,拍了拍九哥的肩膀,“下去讀書吧,書院的功課越來越重了,你別為家裡的事分神。”
一把九哥打發出去,六娘子就起身告辭,笑著出了屋子。
都是玲瓏人,知道大太太要和七娘子說私話了。
七娘子也沒有裝傻,坐在原處,靜靜地看向了大太太。
大太太卻是欲語還休,猶豫了一會兒,竟也打發七娘子,“沒什麼事,就下去歇著吧,好好學規矩,選秀的時候——是要看的!”
七娘子心中一動,想說什麼,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出了屋子。
這件事牽扯到了她自己,大太太就算再大而化之,也不會和她商量應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