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忽然,生氣的男子眼睛一眯,聲音發寒,“澤雨,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嫁給我!”
“你不要亂想。”澤雨嘆了口氣 ,“十天,你再等我十天就好。十天後,他的事便能辦完,到時候我會向長老們稟明一切,將我下嫁於你,也當做兩族冰釋前嫌的契機。”
“真的?”男子顯然為此被打動。
澤雨點點頭,應道:“真的。”
“雨兒,不許騙我。”
頓時柔化的音調,安謐的環境,凌嫣然偷偷探頭瞧了一眼,卻見被擁住的澤雨面上,充斥著哀慼痛苦的表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嫣然小心地離開那裡,由那番對話可見,鷹族少主會頻頻對蝟族出手,是出於澤雨的安排,但是瞧澤雨的樣子,也未對蝟族存有憎恨之心,甚至求得是族中安穩。可既然鷹族對蝟族的威脅是根本不存在的,那麼澤雨千方百計地要將小瓷留在族中,是趨於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小瓷留在族裡嗎?但是小瓷並不會永遠留下來。十天之約,澤雨也同樣要求自己和小瓷留在蝟族十天,這個條件是不是另有所圖?
總覺得很奇怪,澤雨所說的“十天後,他的事便能辦完”,這裡頭的他指的是誰?他要辦的又是什麼事情?能夠讓澤雨為其辦事的人,除了地位在她之上,從而可以驅使她的人以外,便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為其效忠的人了,效忠到可以犧牲自己的姻緣。
凌嫣然想起澤雨最後那個落寞的神情,不尤覺得頭開始脹脹地發疼,這種沒有條理因果的猜想可不適合她這個轉不過彎來的腦袋,她甩了甩頭,起碼現下她已不能在那個樹屋裡,安安穩穩度過接下來的幾天了。
可是此時此刻又有誰能來幫她,解開這些疑惑呢?
“上、上神?!您怎麼會在這裡?!”
不遠處的古木後頭忽然冒出個人影,矮小的身子拄著根高過他身體的柺杖,眼睛眯得小小的,雪白的鬍鬚再長上數寸便能碰到地面。他看見凌嫣然的表情有些驚訝,但語調間顯得十分恭敬。
“你是誰?你知道我?”
“老朽失禮了。”老人家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才回道,“老朽是蝟族長老。”
長老?一個年紀很大的長老。凌嫣然上下打量著,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竊笑,笑得那長老頓時覺得老眼昏花,雙腿發顫,似乎流年不利。
凌嫣然走進他,面上笑得愈發燦爛,嘴上客氣道:“長老,本上神有些事情,想向長老好生討教討教。”
明明在妖界的地域裡,四季氣候舒爽,可年邁的長老像是被埋在了冰雪之地,腦子驟然被冬眠了一般。直到凌嫣然又悠悠詭異地喚了一聲,“長老?”老頭才回過神來,頗為無奈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嘀咕哭訴個不停。想來是因為聖主將上神囚禁起來的關係,所以這會子上神要拿自己出氣了吧?長老彼時覺得自己今個真不該出出來飯後散步吶。
有了窺視別人的先例,凌嫣然這會頗為謹慎地要長老尋了一個不被人打攪的地方。於是兩人廢了些時間爬到了一旁的小山丘上,放眼四周草木,皆在她的眼下,令凌嫣然頗為安心。
彼時,凌嫣然方覺得盤腿坐在一旁的長老很是緊張,皺巴巴的臉愈發凝做了一團,明明是坐著,可握著柺杖的雙手卻還是在微微發顫。凌嫣然暖著笑,坐在他的對面,語調溫和地安慰道。
“長老不要緊張,你也知道小瓷是我的仙寵,我們原本好不容易重逢再聚,正該是歡喜的時候。可偏偏我的記憶有些混亂,一件事通常記得一半,忘了一半。你也知道小瓷那個性子,他看到我這樣以後,真是一點老臉色也沒有,常常對著我也是默不作聲。長老是蝟族中的老人了,曉得的事情一定許多,所以我才想透過您瞭解一下小瓷的過去,往後和他說起話來也好接的上話。”
語落,凌嫣然覺得自己的這一席話說得不錯,若然說自己的記憶是記一半忘一半,就不用怕這長老會瞎編亂造地矇騙於她,再來她和小瓷的淵源,旁人也不大會懷疑她的用心。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一步步地去探問出澤雨的背景。
果然長老聽她如此說道,面上明顯寬鬆了一些,蒼老的嗓音緩緩道。
“其實老朽對於聖主的事情,知道得也算不上多,畢竟老朽不過千年之齡,不敢和聖主做比。但在族裡頭,的確多少要比其他族人多知道一些,且不知上神想了解些什麼事情?”
見這位長老很是配合,凌嫣然也不含糊,立即爭取時間問道:“就先說說族裡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