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明皇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陰沉,怒斥道:“混賬小子,本皇說過今日一戰,僅是神通較藝,不可傷及對手性命,你為何還要下此重手,莫非未將本皇所言放在眼中不成!”
法爾達臉上頓時露出惶然之色,恭謹開口,道:“父皇,並未孩兒出手不知輕重,實則方才交手,危機無比,孩兒只顧全力催動神通威能,哪裡還能顧忌許多,待到想要收手之時,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冷兄未曾直接落入九幽泉水之中,如今只是陰寒氣息侵體,不會因此傷及性命,只要事後好生休養一段時日,就能恢復如初。”
東明皇眉頭微皺,怒哼一聲並未轉眼,轉而看向銀川公主,面露無奈之意,道:“殿下,今日之事,確定不能全怪我兒,本皇已經好生訓斥了他,也請殿下莫要動怒才是。”
銀川公主袍袖內,粉拳因為緊握,而變得蒼白,臉上神色反而徹底平靜下去,聞言淡淡開口,道:“既然東明皇這般說了,本宮自然不會過多追究,況且鬥場之上,受傷總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還請世子出手,幫冷公子祛除了體內陰寒之氣,也好讓他早些康復。”
法爾達聞言,毫無表示,東明皇眉頭一皺,冷聲斥道:“不知規矩的傢伙,還不趕快謝過殿下不罪之恩,然後出手幫助冷公子祛除陰寒之氣!”
“法爾達多謝殿下恕罪,在下即刻出手,可保冷兄最多半年光景,就能康復。”法爾達聞言,拱手施禮,揚手一招,頓時有大量陰寒氣息,從冷子幽體內散出。
陰寒之氣排出體外,冷子幽灰白臉色稍有好轉,此刻眼皮微動,緩緩張開雙目,抬首深深看了那法爾達一眼,轉身一言不發走下鬥場,步履蹣跚。
而此刻,銀川公主嬌軀外遁光微閃,身影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冷子幽面露愧疚之色,道:“公主,冷某無能,讓殿下見笑了。”
銀川公主臉上露出怒意,道:“冷大哥乃是與銀川自小一起長大之人,難道以為銀川是那不知好歹的女子!今日姜公子、冷大哥兩人乃是為銀川出手,不管勝敗,這份情誼,銀川都記在心裡。”
說話間,此女伸手攙扶住冷子幽,與他一併走向坐席。
這一番舉動,頓時讓冷子幽心中感動不已,甚至生出一股子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但心中那份歉疚之意,卻是更重了幾分。
至於東明部落一眾客人,雖然明知此舉,難免有做戲的成分在內,但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讚賞。
銀川公主扶冷子幽落座,伸手攏了攏耳邊髮絲,轉身看向東明皇,臉上露出淡淡笑意,道:“東明族部果真臥虎藏龍,強者無數,今日倒是讓本宮大開了一番眼界。”
東明皇哈哈一笑,道:“能得殿下誇獎,也算是我東明部族的榮耀,只是今日一戰,只有兩場,未免不夠盡興,不知殿下可能派出強者與我兒一戰?”
整個鬥場,瞬間安靜下去,無數目光匯聚而來,銀川公主微微低首,剩餘蕭逸龍等人,則是微微色變。
即便冷子幽出手,依舊落敗,他們盡數登臺,也沒有半點作用,只會落得更加狼狽的下場,看來今日東明部族是想要展現實力,好好威懾一番帝室了。
代表著帝室一系的人,突然沉默下去,似乎已經預設了今日一戰的敗北,鬥場之中諸多東明部族的人,臉上頓時露出遮掩不住的笑意。
與帝室之間的第一次正面較量,東明部落勝出,無疑可以極大的鼓舞士氣,意義非凡。
但就在這時,沉默中的銀川公主突然抬首,俏臉之上露出淡淡的暈紅之色,原本美麗的容顏,更是變得傾國傾城,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驚豔視線。
原本美麗異常的銀川公主,此刻這般少女羞澀模樣,整個人所擁有的殺傷力頓時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瘋狂暴漲,即便是那無數得意而笑的東明部族之人,此刻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迷醉之意。
“今日爭鬥,表面來說是東明皇座下一眾年輕強者與本宮追隨者之間的爭鬥,但本宮周遊天下,得父帝令諭,便如代天帝巡狩各方,銀川敗了也就敗了,但父帝為帝國之主,絕對不能敗。”
聽到此處,心思深沉喜怒不露聲色的東明皇,臉色也忍不住微微一變,眼中神色陰晴不定,顯然莫不清楚銀川公主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至於一眾東明部族之人,頓時個個臉色大變,眼中流露難以置信之意,雖然東明皇已經開始正式挑釁帝室的地位,但終歸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這也是雙方如今還能安然坐在一起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