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遠略微一笑,道:“這處酒家,是我早年時常來之處,只是很久前,因為某件事情後,我便再也沒有來過,今日斷了心中的念想,想來這家店主人與我還有一個約定,所以便來了。
不過大人放心,此處的酒水雖然不算絕頂,但在故都中,也能排上號了,必然不會讓大人失望。”
“如此,那倒是要好好品嚐一番。”孟飛笑著點頭。
兩人邁步而入,此處店面從外部看著不大,但進入到裡面才發現是另有乾坤,小小的店面,卻連通著極大的空間,突兀之間,越發讓人印象深刻。
酒家小廝已迎了上來,兩人雖衣著不顯,但身上氣度卻雍容不凡,倒也不敢小覷,微微低首笑著開口:“不知兩位客人是否有預定?咱們這今日上好的包廂都被人預定走了。”
林威遠臉上露出幾分歉意,孟飛笑著搖頭,道:“你我前來品酒,包廂如何,倒是其次。”
“大人說的是,卻是我太過拘泥了。”林威遠轉身,向那小廝道:“隨意安排包廂便是,但各種美酒不可缺少,有多少種類,各上兩壇再說。”
小廝暗暗咂舌,他們這裡的酒水可不比外面,每一罈的價格都標註極高,且種類繁多,若當真是每種都要兩壇,單是這酒資便不是一筆小數目。
心知兩位客人出身不凡,語態不覺越發恭謹了一些,行禮開口:“兩位客人請隨我來。”
小廝引路,將兩人帶入二樓一處角落包廂,古青色的裝飾,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雖然稍微偏僻,開窗角度光線與景色都算一般,但憑這份裝飾,倒也算不俗。
孟飛與林威遠先後落座。
“兩位客人不知可需要什麼下酒的小菜?”
孟飛不言,林威遠臉上露出淡淡緬懷之色,道:“這個時辰,你家主人應該正在店中,就請她為我們做一桌菜色吧。你便說,多年前的一名故人,來吃她欠下的一桌慶功宴,她自然就知道了。”他不欲多言,揮了揮手。
小廝心中震動,卻越發恭謹,低首應是一聲,轉身快步退走。
林威遠手上靈光微閃,取出一隻酒罈,伸手拍開頓時有騰騰寒氣從中升起,以兩隻白玉杯分別倒滿:“歸返故都後,一直俗務纏身,未曾拜見過大人,如今酒菜未至,便以冰寒酒先敬大人一杯。”
“好!”
孟飛點了點頭,伸手拿起酒杯,與林威遠輕碰,兩人一飲而盡。
林威遠放下手中酒杯,似是在品味中酒中冰寒之氣,目光略顯渙散,包廂內竟突然安靜下去。
直至他驚醒,才發現孟飛臉色平靜安坐一旁,臉上不覺露出幾分歉意:“下官一時疏忽走神,當自罰三杯賠罪,還請大人務要見怪。”
語落乾脆利落直接飲下三杯,臉色卻稍顯落寞。
孟飛心中搖頭,略微沉吟,道:“本王與林大人亦算是舊交了,共經追殺一事,說共患難當不為過,眼下你既是尋我飲酒,想必心中是將我當做朋友的,如此的話,不妨說說,今日究竟所為何事,竟讓你如此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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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緣來緣聚
林威遠神色不對,他早已看了出來,只是見他一直強自支撐才未曾多言,如今見他表露,方才開口詢問。
林威遠目光落在孟飛身上,見他神態懇切,心中不覺微暖,低首飲酒遮掩過去,低嘆一聲:“承蒙大人不棄,既將林威遠看做朋友,自然是下官的榮幸。”
“林兄言錯了,你我既是朋友,就應平等相交,不知林兄以為如何?”
“孟兄說的是,林某再罰一杯。”
孟飛沒有阻攔,任他再飲一杯,林威遠放下白玉杯,略微沉默後苦笑一聲,緩緩開口:“想必孟兄應當知曉,我與蕭家蕭霖結怨一事,這件事情或許當從這裡說起。”
林威遠緩緩開口,面容苦澀之意越發嚴重,語態卻頗為平緩,將此間之事完整道來。
“在我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女子,我對她仰慕至極,直至今日被封為御林軍統領,地位大漲後才正式向師尊提出請求,想與她結為道侶。
卻不想,她這些年來,竟是一直都在利用我,以達到她不可告人地目的。”林威遠連連搖頭:“今日經師尊提點我方知道,這些年來苦苦追求等待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捫心自問,我林威遠不算一心胸狹隘之輩,但這件事我卻無法放下,或許,在很久之前,她懷有企圖親近我的時候,我與她之間便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