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依仗高等城池管理中等城池,中等城池管理低等城池,以此類推,最終由帝都統轄,這便是日耀國的基本形勢。
這臨海的小城,就是一座低等城池,附庸於中等城池海永城,地理位置較為偏僻,平日裡很少有外城之人往來。在小城之內,那中央區域的一座府邸,有三個人相聚一起,神情嚴謹,似乎遇見了什麼難事。而在房間之中,那奉在主桌高臺之上,竟然是一柄隱隱散發著銀光的寶劍。
只見這劍銀光乍現,劍身修長,卻宛若天成般的協調,彷彿如果劍不是這樣的話,將會是一件多麼遺憾的事情。而劍刃散發幽芒,寒光乍現,即便此時平放在高臺之上,也能夠感覺到其鋒芒之利。
這樣一柄寶劍,就算放在高等城池當中,也屬於難得一件的瑰寶,但此時卻出現在如此不相符的低等城池當中,讓人不由感到疑惑。
“大哥,在這樣下去不行,這柄劍是不祥之劍,不能留。”三人其中一人說道。
只見此人身材高挑,臉頰清瘦,卻面帶紅光,氣血充足,可見這人也是劍道高手。儘管這是低等城池,最強不夠劍道六品,人才稀少,但從此人衣服胸口兩顆黃星可以知道,此人修為已達劍道五品。
“是啊,大哥,自從這劍從天而降,我們海炎城便事端頻生,雞鴨牛羊這類飼養禽畜頻頻死亡,臨海十里無魚,百姓們活不下去,都已經遷城出外了。”另外一人也搖頭嘆息。
這人與剛才那人樣貌相似,身材上倒是稍矮半分,腳步沉穩,看那衣服胸口上的兩顆黃星,這赫然又是一位已經達到劍道五品之人。
而那大哥,也就是站在兩人中間的人,留著兩撇鬍須,目光沉穩,臉色雖然也是焦急,也掩蓋不住其風華,三顆黃星代表了此人的身份,竟是一名劍道六品的強者,在海炎城中,也就只有城主白延才有這樣的實力。
“二弟、三弟,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能不留。”白延苦笑著搖頭,語氣中十分無奈,明知道這劍是不祥之劍,但偏偏還丟不得。
這樣的寶劍,在高等城池都是瑰寶,海炎城天降寶劍的訊息傳出去以後,海永城的城主立刻派人前來接取。這時使者都已經在路上了,如果將這柄劍丟棄,那麼該拿什麼東西交付使者。
“那隻能希望,這幾天不會出現意外吧,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那二弟搖頭,看著高臺上放著的劍,臉色充滿了擔憂。
“只能這樣了。”那三弟也只能這麼說了,感覺這劍留下來是個禍害,但如果沒有劍交給海永城的使者,那也是一次災難。
夜,慢慢降臨,此時房間內除了寶劍,就再無一人。銀光越發繁盛,似乎整個劍身都化為白銀。然而隨著銀光的,是一種危機感,如果有人在這裡,怕是都被這劍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得跪了下去。
禽畜比人的感覺敏銳,能夠先人一步感覺到這種恐怖的感覺,因此而恐懼煩躁,但因為是被飼養之物而沒辦法逃脫,於是生活在這恐懼之下,幾天之後大量被活活嚇死,而那些堅持過來的,也不過是多活幾天的事情。
臨海十里無魚,正是被這劍生生嚇退,逐漸的,就連人也感到不安,於是,這海炎城不斷有人遷出。生活本來就苦,加上禽畜一死,海內無魚,沒有了生計也就沒有了生意,海炎城短短几日,竟然便有大半遷出城外。
噠噠噠。
在這無人的房間主桌高臺上,寶劍居然無人自動,從最開始的偶爾顛簸,都現在的頻頻震動,聲音越來越大。
“大哥,怎麼回事?”聞聲而來的兩人都詢問著白延。
“我也不知道,不過,可能要出大事了。”白延站在房外,看著那房內強盛的銀光,目光中充滿了憂慮。
這一次,白延是真的後悔了,早早感覺到這劍帶著不祥,卻偏偏因為貪婪之念而將其留下。之後更是怕得罪中等城池之人,而不敢丟棄,致使大半城民離去也不肯放棄,現在,恐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聖劍已成,為何不遵照契約,放我離去。”一陣沉厚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房內空無一人,只剩下銀光大盛,已經完全遮掩月光的劍。如果葉石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柄寶劍,不正是他那五十聖劍中的一柄,銀月光輝。
“既然如此,我便憑藉我本身之能,破開封印,那時再找你神聖還我一個說法。”沉厚的聲音再度傳來。
話音一落,那高臺之上的聖劍立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銀光,宛如日冕,射出窗外,射出城主府,僅憑一劍之光,竟然照耀滿整個海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