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晚、留在芮小雨姐姐窗臺上的那隻銀耳環。
只是……這隻耳環怎麼會跑到芮小雨的項鍊上來呢?
……
陳風的家在石橋鎮西頭的六家村。六家村是由六戶人家繁衍出來的,最開始的時候這裡只有六戶人家,這便是六家村這個名字的由來。
最初的六戶人家分別姓牛、陳、李、芮、孫、楊,繁衍至今,這裡絕大部分便都是姓這六姓的居民,只有寥寥幾戶外姓人家。
陳風雖然離家十年,但家的位置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有回來,但每逢清明、中秋和新年這樣的節日,心裡都會思念家裡的一切,家裡的一切,一直都銘刻在他兒時的記憶裡,不曾忽忘。
陳風騎著馬來到家門外的時候,發現家裡的房子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只不過舊了一些,一群幼童稚嫩的讀書聲從院子裡傳出來,熟悉的讀書聲讓陳風恍惚了一下,彷彿時光剎那間倒流,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記憶中,他也和父親的那些學生一起朗讀過《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之類的文章。
臉上現出一絲微笑,陳風從馬上下來,牽著馬韁上前走到半掩著的院子門口,伸手剛要推開院門,院門後面突然奔出來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黑狗對著他狂吠起來。
“汪汪……汪汪……”
突然跑出來這麼一條大黑狗,陳風嚇了一下,家裡什麼時候養狗了?
大黑狗狂吠的聲音很快就引出一個十**歲的清秀書生從屋裡出來察看,書生的手裡握著一卷古書,望見院門口牽著一匹高大黑馬的陳風,他的眼裡現出疑惑神色。“請問你找誰?”他問。
也許是陳風一身黑衣黑甲黑披風,還有腰間挎著長劍的原因,書生的神情微微緊張。
陳風一眼就望見書生脖子上的一顆黑痣,芝麻大小,這顆黑痣生的位置,陳風很熟悉。
“阿翔!”
陳風輕喚了一聲。
清秀書生正是陳風的親弟弟陳翔,他脖子上那顆黑痣小時候就很顯眼。他的身形雖然無法和練武多年的陳風相比,但臉型卻和陳風有三四分相像。
陳翔見門口這個陌生的青年一口就喊出自己的小名,語氣還那麼輕柔,頓時就怔住了,他的眼裡生出一股懷疑。
“你……是大哥嗎?”
陳風笑了。
“阿翔,‘武’字沒有一撇。”
陳風微笑說出這句似乎很莫名其妙的話來,但陳翔聽了卻激動起來,他小時候學字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在“武”字寫好後加上一撇,陳風給他糾正了多少次,等下次再寫這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會習慣性的加上一撇,等加完了,他才想起來又錯了。
這個小習慣除了自家裡幾個人,再沒有外人知道。加上他剛才已經有些懷疑陳風的身份,此時頓時激動得張大了嘴。
“哥!”
激動的陳翔幾步衝到陳風面前,一把拉開院子門就把住陳風的雙臂,激動的臉都潮紅起來。
大黑狗這時也終於停止狂吠,它大概已經意識到門口這個牽馬的人不是壞人了。
“阿翔,誰來咱家了?”
旁邊的廚房裡,一箇中年婦人腰間繫著圍裙,拍著手上的麵粉走出來。一眼看見陳風,她就愣住了,然後她的雙手、嘴唇就顫抖起來。
“阿、阿翔……是不是……是不是你大哥回來了?是不是你大哥回來了?”
到底是做母親的,對於自己的兒子,雖然十年沒見,還是一眼就看出陳風身上有她兒子十年前的幾分模樣。不過,畢竟十年沒見了,十年的時間,讓陳風從一個十一歲的少年長成一個二十一歲的俊偉武者,前後變化也實在是太大了,孫春梅即便看著很像,也不敢十分肯定。
“娘!娘!是大哥,真的是大哥回來了,真的大哥回來了娘!”
陳翔也激動得語無倫次,剛才溫文儒雅的書生樣全消失了。
“真、真是你大哥回來了?”
陳母徹底愣住了,但大顆的眼淚卻突然奪眶而出,然後就見她風一樣地跑到陳風面前,雙拳劈頭蓋臉的就往陳風臉上、胸口上胡亂的砸,砸了四五下,她就突然痛哭失聲,一把把陳風抱在懷裡。
只是,陳風早就比她高比她壯了,她還像陳風小時候那樣想把陳風抱在自己的懷裡,但事實上,她只能抱住陳風的腰了,頭頂也只及到陳風的胸口位置。
陳風沒躲沒擋,任由母親劈頭蓋臉的砸了自己幾拳,也任由她撲在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