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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開啟第二道八感的成功率會將至最低,她後續出手會方便一些。

但若是如此,也有風險,溺海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險,還有……不知道巫山這邊會不會多想。

叫溫禾安最為失神,左右為難的是,這次探墟鏡兩次將線索指向溺海,大多數人會不會多想她不知道,但可以篤定的是,那些真正經歷過,熬過妖骸之亂的世代積蘊之族中,一定有人會由此驚醒,對妖化,妖骸等事提高警惕。

太冒險了。

溫禾安最終決定將這件事暫時放下,大不了晚些時候跟準備下海的巫山一眾說一說,讓他們對雙煞果留心,能收則收,收不了便毀,儘量別讓溫流光得到。

她先專心抓禁術的事。

之前在天都,溫家聖者不准她查閱任何與禁術相關的書籍文獻,她知道她的執念,卻認為這極為可笑,浪費時間與精力,且……就算真查出什麼,天都也絕不准許她為報仇而做出任何損害家族利益的事。

她因此只得婉轉迂迴,大費周折。

如今分道揚鑣,禁術再次出現在眼前,她不想再拖下去。

溫禾安回神,想起那日在市集上打聽到的事,又對月流道:“你找個機會,去見見蘿州城城主趙巍,看看是不是我們的老熟人。我想,同名同姓,短短几年就能將蘿州城治理成這樣的,也沒有別人了。”

月流聽到這個名字,眉心一動,她飛快道:“好。”

“如果是,告訴他,我要見他一面。”溫禾安輕聲笑了下,話語輕緩:“再提前通知他一聲,讓他準備好兵馬,我想尋時機將琅州奪下來。”

月流沒有多問,只是無聲頷首。

此時此刻,桑榆十分堅強地一瘸一拐穿過廊橋,堅持要到溫禾安面前拱手行個禮,比他好得快,現在健步如飛,已經能在蘿州城穿梭著開始辦事的同僚見狀過來扶著他。

溫禾安看了看桑榆的腿,徐聲問:“好點了沒?”

“姑娘,好點了。”自從知道溫流光和天都鬧翻之後,院子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在月流利箭般的視線下強行改了口,此時桑榆抬了抬腿,道:“再過兩日,就能好全了。”

“好好養著,從她手中過一遭,確實受罪。”

桑榆不由抹了把臉,半晌,吸了口氣,大抵是自我寬慰:“……比之枯紅蠱,還是好一些。”

昔年他中枯紅蠱,在院子裡嚎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疼得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解蠱之後誰也不準提,誰提跟誰翻臉,到現在還被人笑話,這還是第一次主動提及,用以自我調侃。

“嗯?”溫禾安怔了下,她好笑地問:“枯紅蠱真有那麼疼?”

桑榆胸膛重重起伏一下,拍了拍臉不願意再提,提起都覺得牙酸,想吐。

見狀,溫禾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對月流頷首:“我還有些事處理,這邊你管著,有事聯絡我。”

月流抱拳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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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安沿著巷道回府,進門之後發

現不止羅青山在,陸嶼然也在。他看上去也才到,不知道從哪裡回來的,此刻正面無表情將雙手沁在注滿水的銅盆中。

見她到了,才慢條斯理用帕子將手擦乾淨,銀線祥雲紋的袖袍自然垂下。他遙遙看過來,點了點堂中羅青山的位置,示意溫禾安過去看診。

羅青山冥思苦想一整日,而今見到正主如時而至,拿出藥枕,替她把脈,商淮此時也從隔壁踏門進來,見如此情景,又接收到陸嶼然凌然無聲投來的一眼,腳步當下放輕到極致,貓著腰來旁聽。

四下無聲,溫禾安垂著眼,事到如今,說不緊張,不在意,那是假的,她看著這一幕,不由抿唇,眼眸中似乎時時都在的笑意褪了個乾淨。

“脈象太奇怪了。”許久,羅青山收回手和藥枕,緊皺著眉看向陸嶼然和溫禾安,話還沒出口,就先搖了搖頭:“確實有毒素壓在體內,藏得極深,但沒有發作之兆,反而像是和……和什麼更為厲害的東西交融在一起了。”

商淮很是詫異,他跟羅青山同僚這麼些年,可從來沒見他在替人診脈這方面說得如此遲疑,不敢確認。

溫禾安眼神微動,十分手指發涼,心在短短一瞬間飛速跳動,又立刻遲滯下來。從前她遍訪名醫,也曾遮面現身,診脈無數回,許多醫師診個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都說她身體康健,無恙無疾。

她張張唇,定定神想說話,卻聽身邊陸嶼然先開口問:“更為厲害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