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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江召勢必會想到陸嶼然與巫山之間的關係,料定他不會出面,必然會再次張榜拿人。

容貌,年齡,聲音,這些都可以偽裝,他們拿人的唯一準則會是什麼。

修為。

只會是修為。

這個對她來說確實難辦,因為修為和靈力沒法捏造。

想到這,溫禾安拿起四方鏡想找商淮問一下情況,想了想,想起商淮昨天說今早陸嶼然會過來一趟,還是放下了。

溫禾安想得更多。

半個月時間太長,局勢風雲變幻,外島的事一解決,蘿州這邊的溺海觀測臺最終到底會不會建,巫山的人會不會突然離開,離開之後她該如何自保,這都是要仔細思量的問題。

溫禾安坐著沉思了段時間,最終捏起那張蟬獸皮將臉覆蓋住,心中有了計較。

巳時,天光大亮,滿地霜白。

陸嶼然和商淮一前一後從空間裂隙裡踏出來,先禮貌性地敲了敲溫禾安的院門,發現沒人,在院子裡轉了半圈才發現她在後院軒窗下的芭蕉叢下。

商淮走近了,先看到兩隻奇形怪狀立著的雪墩墩,再看溫禾安自己也蹲著,頸邊圍著一圈毛茸茸的圍脖,她聽到動靜仰著頭看過來,瞳仁漆黑靈動,隱帶笑意。

“要一起嗎?”她拍了拍身邊雪人光溜溜的腦袋,商淮這才看清楚原來堆的是個人。

他擺擺手,說自己怕冷,又指了指身邊眉眼比這滿地積雪還冷的陸嶼然,朝溫禾安眨眼示意,道:“是不是還沒用早膳,我給你從酒樓帶了點東西,先給你熱著。你們先聊。”

溫禾安笑吟吟地朝他擺手,真心實意地道:

() “謝謝。”

商淮走了。

陸嶼然在原地站了半晌,而後也跟著半蹲下來,指尖垂進小半人高的積雪中,聲音又清又淡,和去歸墟救她的那天很像:“兩個時辰前,江召懸榜,王庭的人滿城拿畫像找人,凡是沒有戶籍,外來且沒有靈力的都被格外留意,押住了,最遲明天,就會查到這。”

溫禾安眨了眨眼睛,慢騰騰點頭:“我想到了。”

陸嶼然指尖微動,在雪面上掃出一道輕微痕跡。

她還是真挺了解江召的。

“觀測臺的事,巫山缺個和珍寶閣合作的人,你和林十鳶要是要見面的話,可以將這事談了。”

溫禾安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半晌,輕聲道:“多謝。”

她需要一個出行的身份,而這個身份只需要驗證一次靈力,便能保至少一個月的安寧。

“各取所需罷了。”

陸嶼然不再說話了,他屈膝半蹲著,描金袖邊與純白衣襬都垂落下來,成為泱泱素色中唯一搶眼的色澤,溫禾安連著看了他兩三眼,感覺他整個人處於漠然又疲憊的狀態。

跟從前和她生氣的樣子也不一樣。

溫禾安並不說話,不妄圖以嘰嘰喳喳的動靜打擾開導他,她悄無聲息在一邊的小花圃裡找了支刺玫,折下枝幹,捏在手裡又折返回來。緊接著用手團了點雪在手裡捏形狀,因為掌握不了分寸,老出差錯。

小半個時辰,才捏出朵稍微像點樣子的雪花,遞到他眼前。

陸嶼然看了半天。

一根頂著刺玫枝幹與硬刺,花瓣卻又雪捏成的冰刺玫,這個時節還沒有長出綠葉,顯得有點禿。刺還是老的,又枯又幹。

陸嶼然不接,眼皮朝上掀又覆落,很久之後,才伸出手指觸了觸花瓣,啞著聲音問:“為什麼又是這個。”

他從前生氣,溫禾安也用同樣的醜醜的冰刺玫在他眼前晃,美名其曰“賠罪”。

溫禾安嘆息,如實道:“因為我只會這個。”

陸嶼然頓了頓,漆黑眼仁落在她臉上,問:“還給誰捏了這個?”

溫禾安訝異地啊了一聲,想起他異於常人的習慣,笑得彎起眼睛,溫聲說:“只給你捏過。”

陸嶼然這才接過那朵不太好看的冰雪花,捏在手裡轉動,依舊是冷冷的不好接近的樣子,但至少願意開口說話了。

溫禾安很是好奇地問他:“被巫山本家的事煩的?”

同為三家掌過權的人物,她挺了解那種狀態。

陸嶼然冷然不語。

溫禾安繼續去拍她的雪人:“不然就是被過重的期待壓的。”

陸嶼然喉嚨微動:“你被壓過?”

“沒有。”溫禾安覺得手冷,這會老老實實將手揣進懷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