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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不懂嗎,我們被他們騙了!”

說到後面半句,這小孩都快破音了:“我們一整晚都沒睡,還沒挖到松靈。”

“那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

溫禾安才一口氣跑完半圈,鬢邊的發都溼了,半彎著腰喘息著,眼睛卻圓溜溜睜著,裡頭燃燒著怒火:“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們不是好夥伴嗎?”

小孩頓時炸了鍋:“誰和他們是好夥伴,他們父母都死了,靠村裡養大的,我們才不是。”

“是、是,聞梁還老是糊弄我們,他狡猾!”有個小蘿蔔頭指著對面最為沉默寡言的小孩,激動得都開始口吃了:“他老騙人。”

溫禾安眼睫顫動,好像一句話也沒聽進去:“胡說,我看你們才騙人。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這下小孩子的怒火全部都攻向了她,吵到人耳朵一片嗡鳴:“你是外鄉人,你什麼都不懂。”

最後是個半大的孩子拉住了他們,他哼了老響亮一聲,頗為自傲地道:“沒事,他們是外鄉人,進來收藥材的,我們回去告訴阿爹阿孃,不將藥材賣給他們。”

他一副要將溫禾安牢牢記下的樣子,帶著六七名小孩從眼前晃過去,溫禾安不在意這種小孩之間的放狠話,她只是偏偏腦袋,看向剩下那三個一直被罵的小孩。

他們沒戴蓑衣,鞋上全是泥巴,因為需要來回在樹枝草叢中穿梭,臉上溼漉漉的,糊著冰冷的蜘蛛網,不知名的蟲卵,只剩眼睛還眨巴眨巴的。

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年長些的是哥哥,應該是孩子們口中的聞梁,面對突然站出來幫他們說話的溫禾安,也擰著臉滿臉警惕。

躲在最後面的女孩子應該就是中毒的聞央,看上去怯怯的,臉格外白,但是很瘦,像具骷髏架子。

溫禾安朝他們親近一步,聞梁立刻拉著另外兩個倒退了兩步,眼睛和黑葡萄一樣,確實比同齡的孩子更成熟些。

他拉著弟弟妹妹要走。

溫禾安半蹲下來,看了看聞央隱隱發烏的唇色,眉心微挑:“你中了烏蘇?”

聞央還沒來得及說話,倒是聞梁一下停住了,轉身看向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

溫禾安這麼多年有關毒的醫書也不是白看的。

一邊的羅青山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她已自顧自變戲法一樣唱了一齣戲,此刻被烏蘇的名稱拉回神思,那神情,別提多震驚了,他不由自主地道:“二、五娘還會解毒?”

“自然。”她朝羅青山狡黠地眨眼,隨意捏了個人物出來:“阿叔教過我。我們杜家子女,怎能對醫術毫無涉獵。”

聞梁終於開口,眼中全是謹慎,聲線尚帶著半大孩子的青澀:“你能解這個毒?”

溫禾安與他對視,道:“我自然能。但是現在,你先將弟弟妹妹帶回去,她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你明日可以來找我,我住在東村村頭第一戶,門口有兩尊爛了鼻子的石獅子守著,你知道的對不對?”

聞梁無

聲點頭,最後看她一眼,拉著弟弟妹妹,和猴子一樣晃入山林裡,眨眼沒了蹤影。

回去的路上,羅青山還是滿腦子的問號,他覺得自己於這塊真不是個聰明人,若是自家公子來,必然一眼看穿溫禾安的所思所想。

溫禾安似乎能看透他在想什麼,同他解釋:“非是我要插手村子裡的官司,只是我們初入山鎮,與這裡頭的人又有利益糾葛,大人們都是混了多少年的人精,見我們年輕,第一次出門,許多情況根本不會如實相告。若是問得太細,又恐暴露。”

她嫣然勾笑,很是不以為意地問:“羅公子可知道,找什麼人瞭解訊息最為快速精細嗎?”

羅青山道:“珍寶閣內有個情報司,可買訊息。”

“那是於公事上。”溫禾安說:“於私事小事上,城內找流民乞丐,城郊找這種孩子。他們在戰亂中失去父母親人,想要活下來,就得對這村子周邊瞭若指掌,知道許多尋常大人都不知道的事。”

羅青山頓時茅塞頓開,道:“那方才、二少主說今日淋了雨,不能解毒,是何用意?”

他是巫山的巫醫,舉世聞名,在醫術毒術上造詣高得可怕,烏蘇這樣的毒在旁人看來或許棘手,他卻沒有顧忌。

溫禾安對他格外有耐心,整支隊伍裡,她只對羅青山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耐性:“小孩身體弱,淋了雨,沒緩過來就解毒,解完毒後身體會格外虛弱,可能要生場大病。他們這樣的情況,若是生病,負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