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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死仇敵罷了。

溫禾安將地圖放到一邊,估算珍寶閣那邊的信大約幾日能送到,做完這些,她揉了揉眼睛,在夜風中趴在書桌上眯了會。

再醒來的時候,四方鏡正在眼前閃爍著柔白的光。

她扭頭看了看天色,原來天才將亮,霧色遮蔽視線,芭蕉葉上的綠被露珠滋養一夜,嬌豔欲流,鳥雀撲稜翅膀的聲音與嘰啾聲同時傳來。

睡醒便乍見這生機勃勃的一幕,溫禾安心情轉好,她伸了個懶腰,抓過四方鏡點開,上面果真飄著兩條訊息。

【二少主,我們辰時三刻出發前往外島。】

【你若收拾好了便出來,先吃早點。】

溫禾安將四方鏡放到一邊,洗漱潔面,又換了身衣裳,開始收拾自己的小包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往裡面塞,她昨天在蘿州採買的傷藥,做蟬皮的工具,換洗衣裳,最後又從書桌架上拿了兩罐新添置的茶。

確認沒有遺漏後,才將包袱往陸嶼然給的令牌裡一放,用手指圈著四方鏡上的線繩往妝奩盒前一坐,對著銅鏡看自己的臉。

蟬獸皮用海藻粉一抹,自然無比,就算貼近了看,也不會覺得違和。

她踩著樓梯下去,果真見到商淮和羅青山,這兩人在花圃邊尋了個石桌,拉著兩名畫仙圍坐著喝茶,見到動靜,齊刷刷往這邊看。

商淮懶懶地朝她揮了揮手:“二少主。”

溫禾安朝他笑笑,落落大方走上前,餘光裡瞧見

羅青山眉目俊秀,也跟著噙笑,看著便是副溫文爾雅,意氣瀟灑的端方君子樣,她左右看了看,沒立即與羅青山攀談,而是問:“陸嶼然呢?”

商淮手指點在四方鏡上,嘴巴往南邊一諾:“在上面日理萬機呢,我現在喊他。他不和我們喝茶,嫌浪費時間,幼稚。”

“等著吧,這就來。”

發完訊息,他把四方鏡放到一邊,看樣子完全習慣了陸嶼然這種德行。

他想了想日後不知要共事多久,知根知底有利於後續配合,再者陸嶼然只說她秘密不少,沒讓他提防對付,說明暫時還是可堪依靠,腦子裡如是一轉,他將手掌搭在羅青山的臂膀上,拍了拍,揚聲:“昨日事出突然,還未來得及同你介紹,這位便是叫我們在此地等了兩日的人,來自巫山,名喚羅青山。”

這話說得羅青山直將他的手掀下去,他朝溫禾安拱手,很是和氣:“早聽說過二少主聲名,只可惜今日才得一見。”

溫禾安眼眸微彎,話說得自如:“早不是什麼二少主了,羅公子喚我本名即可。”

“前兩日我聽這名字就覺得熟悉,一直想不起來,今日再見,才記起來是誰。”頓了頓,她又翹起唇畔:“巫醫之名聲名遠揚,只是我們一直只聽其名,難見其人,導致真見到人的時候,反而不識。”

羅青山一啞,感覺和想象中的很有些出入,他疑惑地朝商淮投去一眼,沒得到理會,只因商淮開始介紹另外兩位畫仙:“戴單邊耳墜的是餘念,不戴耳墜的是蘇幕,他們畫仙著裝打扮常年一樣,日日一身白,興致來了還遮個幕籬,生怕被人認出來,但這都不礙事,你看耳墜認人不會錯。”

餘念先朝溫禾安點點頭,他們這兩天常常碰面,哪裡會不認識,只是不怎麼說話罷了:“我和蘇幕的眼睛,鼻子,嘴巴,有哪一處是一樣的嗎?你怎麼就只記得我的耳墜?”

說罷,他摸了摸備受商淮關注的那顆單珠耳墜。

商淮聳聳肩還要說什麼,就見陸嶼然已經下來了,溫禾安跟著轉過身去看,敏銳的察覺在場除了商淮和自己,羅青山和兩名畫仙立刻拘束起來,餘念和蘇幕自行站到陸嶼然身側,充當門神似的,衣袖都垂得筆直。

羅青山朝陸嶼然躬身:“公子。”

商淮早就習慣了,從巫山上下來的人都是這樣的,你說多少遍也沒用想。

陸嶼然也能感受到氣氛的凝滯,他恍若未覺,只掃了掃商淮,因為許久不說話,乍然開口,聲音沉清:“不是要用早膳?”

商淮轉而看向溫禾安,無聲問她想吃些什麼。

“不必了。”溫禾安睫尾微翹,擺手道:“我準備了吃的,都在令牌裡放著,查正事要緊,大家不必在這事上遷就我。”

這群人裡,也只有她現在離不開一日三餐,五穀雜糧。

陸嶼然聽她這麼說,可有可無地頷首,也沒覺得她會將自己餓死。本來沒什麼,直至視線偶然從她臉上劃過,不由得在原地駐足,沉腰往她眼下一瞥,問:“你夜裡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