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覺得自己還挺能靜得下心的,但還是覺得有點遺憾……偏偏就差一點。”
有點著急和不甘。
沒人想長久居於困境中,特別只差在臨門一腳上。
溫禾安的視線落在陸嶼然挺拔的背影上,心裡那點可惜的感覺簡直化為實質,撓得人心癢癢,她腳步停了停,把這種感覺壓下去,低聲說:“偏偏身邊還擺著個現成的九境。”
還是巔峰戰力無限迫近聖者的頂級九境。
陸嶼然也跟著停下腳步,他轉身,身體立在樓梯拐彎處打出的陰影中,五官影影綽綽,並不明晰。
他知道。
溫禾安若是親口有求於他,想必就是這一件事。
這是往日再有分寸的人也抵抗不住的誘惑。
他確實不想拒絕她,但仍然沒法答應她。
救下她已是破例,因為涉及塘沽計劃,還算是情有可原,可以為自己辯駁兩句,但助她恢復修為的性質全然不一樣。她現在是溫禾安,恢復修為之後就是天都二少主,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會站在代表溫家利益的一方。
他可以無聲預設她去找人談交易,聯絡昔日下屬,不阻撓,不警告,不暗中使絆子,但做這件事的人不能是他。
溫禾安卻出乎他的意料,她踩上了一階臺階,離他更近,髮絲的清幽香氣像梔子花盛放在眼前,她垂著眼說:“但我向來不擅長得寸進尺,帝嗣雪中送炭,已叫我欠下個大人情,你雖未說,可人情不能白受,總有一日是要還的。一道人情我尚能承受,再近一步,就不是我說了能算的了。”
說的是日後兩家對戰,巫山與天都因為天授旨和帝源真正刀戈相向時。
“所以就算了,我還是再等等吧。”
如此對望,陸嶼然甚至能看清她瞳仁裡自己縮小的倒影。
須臾,他扯了下唇角。
諾。
這番話,和二年前何其相似。
這就是溫禾安,她對對手,從一開始就劃了界限,分得明明白白,行為再逾越放肆,情感上都不會有任何動搖。
陸嶼然是她的對手,是命定的宿敵。
別人不是。
江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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