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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執事肅竹,三執事姜綏與四執事沁雙都出關在本家靜候。

她不管事很久了

,四大執事不太聽玄桑的調遣,平素要麼閉關,要麼巡查渡口,反正,留在本家的時間不多。

這次齊齊現身,即便本家裡什麼訊息都沒透出風聲來,也夠叫人惴惴不安,惶然失措的。

凌枝回到本家時,四大執事已經知道了發生在秘境之中的事,只因這段時日,流言四起,無數道傳信竹簡密集得像漫天雪片,紛至沓來,一道又一道壓在陰官家身上。

信中意思,是試探,也是質疑。

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肅竹和姜綏知道訊息的第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心梗得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蘇韻之倒是冷靜些,說:“先壓著吧,暫時沒鬧出事來就行。等家主的意思下來再處理。()”

姜綏深深吸了口氣,他對玄桑管控本家本就不滿。在歸墟那道分支之中,又是玄桑這蠢貨才讓自己栽了一道,現在還來,忍了再忍,當即還是忍不住嘀咕:你們說家主是不是太縱容他了,外界都傳成什麼樣了,整個陰官家,他都成了真正的主心骨了。每回出了事,家主都是輕輕放過。?()_[(()”

蘇韻之和肅竹同時朝他瞥去一眼,後者搖一搖扇子,道:“罵玄桑就罵玄桑,扯什麼家主,你是不是腦子不好。”

聽聞凌枝回來的第一時間,四大執事就請了面見,但聽從侍說家主去了朝瑰殿,去找玄桑公子了。

朝瑰殿裡,此刻八境以上的陰官集合,正開著一季一回的彙報,殿內裝飾極雅,顯得曠靜清寥,數百陰官親身而至,有些巡查渡口不能到的,也都用了蘊鏡投影,粗略一掃,成千數百道身影。

家主不在,玄桑有專門的座椅,就架在家主身邊。

眾陰官拜他,敬他,諸事都同他彙報,一些才晉升上來的陰官,也是隻知他,不知家主。

玄桑靜靜地聽他們說話,只在有人請示或事情出了紕漏時開口糾正指點,其餘時候並不說話,就在一名陰官說起渡口動盪時,一道身影從殿門口徑直走了進來。

身段纖細,小圓臉,杏眼,長尾辮,雙手負於身後,步履輕快,穿著很是嬌俏,行走時衣裙攜風,髮辮尾端的綢帶晃得很是動人。

她出現得突兀,如此來去,甚至可以說得上冒犯,可前排的陰官已經眼皮起跳,身體有本能記憶般,手拱下去,腰也彎了下去。而一些從未見過她的年輕陰官,此時盯著那道身影,被生而就有的,血脈裡的壓制惹得心跳加快,呼吸卻下意識屏住。

凌枝不是來聽什麼彙報的,她是來找人的。她步上臺階,在玄桑不遠處站定。

兩相對視時,四下闃靜。

凌枝細細地看玄桑,這張臉真的看了太久了,久到她這個並不戀舊的人都每每下意識的變更原則,此刻,她眨了下眼,聲音清脆,仍是喚他:“師兄。”

玄桑起身,將手中半握的竹簡交給從侍,衣袖自然垂下,他斂目,拱手:“家主。”

凌枝如此又看了他一會,半晌,歪歪頭問:“師兄,你有什麼話要與我說嗎?”

玄桑身體微僵。

他能看出來,凌枝現在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

如果要解釋,這是他唯一可以解釋的機會。

凌枝不滿他一直垂著頭,手指一動,便叫他強行抬起頭來,將他所有細微表情收入眼底,她嗓音也偏稚氣,有種未褪的少女爛漫,又問了一遍:“沒有話要說嗎?”

玄桑手掌在袖子握住,喉結動了動,與她對視,最終未置一詞,只道:“玄桑知錯,請家主降罪。”

凌枝收了力,她嗯了聲,立於明殿最中心的位置,臉上笑容盡斂,眼睫純黑,落出一種驚人的,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威嚴來,一條接一條命令吐露出來:“西南三十五座渡□□由蘇韻之接管。”

“溺海主支與分支三萬精兵轉交姜綏接手。”

“肅竹與沁雙留守本家。”

她的話語,便是陰官家上下必須遵守的旨意:“昭告九州,自今日起,陰官家由我當政。”

說罷,凌枝看向玄桑,吩咐左右,語氣很是漠然,再無半分留情:“送公子前往淵澤之地。”

殿內殿外,萬籟俱寂。

殿外,四位執事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難以置信。

就連玄桑本人都驀的抬了抬眼。

短短四五句話裡。

他實權被奪。

身陷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