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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叮囑了兩句:“公子,您兩次

() 動用第八感的間隔太短了,現在即便有巫藥勉力強撐著,也很是虛弱,這幾日最好能靜養,不要出手,也不能流血了。”

“嗯。”陸嶼然低低地應了一聲,朝他擺了擺手:“下去吧。”

他走近,發現溫禾安在安安靜靜地觀察他,先是看他的臉色,後又看他走路時的神情,動作連不連貫,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映著他縮小的身影。

陸嶼然站到她跟前,見她遲疑著不動,抿著唇也不說話,伸手去觸她的手指,聲音很清:“都知道了?”

溫禾安面對陸嶼然,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感覺眼前的人再怎麼從容不迫,再怎麼風輕雲淡,這具身軀也終究虛弱糟糕到一種被耗乾的程度,她現在甩甩手就能將他推翻。

她緩慢嗯了聲,視線挪到他兩隻手上。

十根修長手指被純白色的手套包裹著,被牢牢遮蔽著,渾然不能見光一樣。隔著這層薄薄的布料,他隨意輕觸的那一下,體溫都能將正常人凍得戰慄瑟縮。

“手怎麼了?”溫禾安不動聲色摁了下喉嚨,發現嗓音有點澀,像身體裡的水分被一把火燒乾了,乍然出聲時,有些不自然。

“沒什麼。”

“巫醫研製出來的。第八感力量太重,怕手指承受不住。”陸嶼然如實告訴她,二樓沒有別人,很是寂靜,此時夕陽的霞光從一側廊邊半開的窗子裡透進來,柔和地灑在兩人腳下。溫禾安能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皮,鼻脊,唇以及衣領上邊的肌膚,怎麼找都找不到一絲血色,平鋪出冷淡至極的蒼白。

以及深重到難以支撐的疲倦。

溫禾安大概明白他為什麼給自己發訊息,說今天回不來,要明早再見了。

“你、”她難得頓住,皺著眉,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問什麼。

陸嶼然也沒逞強,他將門抵開,垂眼去捉她纖瘦的手腕,將她牽進屋裡,低聲道:“是會覺得有點累,其他還好。”

屋裡沒燈,一團暈黑,溫禾安的手指在他掌心中微微抽動了兩下,聽他這麼一說,又不動了,她的體溫好似比之前高些,可因為他現在的狀態,陸嶼然一時只覺得是自己太涼。

溫禾安反應漸漸有些慢一拍,臉上的感覺已經由蚊蟲叮咬般的癢轉為了痛,但還不重,能忍受,她眨了下眼,問:“要睡一覺嗎?躺一會會不會好點?”

“嗯。”陸嶼然點了盞燈,拉著她坐到了床沿上,他掀開被衾,看她有點愣,道:“裡邊還是外邊,你選。”

溫禾安本就是來看他的,見他狀態比自己想象中的好那麼一些,此刻又是副準備睡覺的模樣,想了想,覺得等他睡著了自己再走也好,於是道:“你睡裡面。”

她知道陸嶼然是那種極其負責任的人,只是沒想到這時候也是。

他在身後墊了個軟枕,半明半寐的光線中,眼窩深鬱,腕骨搭在膝蓋側邊,每個動作,每個字句裡都透著種虛乏,聲調微啞:“我和陰官家有部分職責是重合的,我負責鎮守住妖骸山脈,陰官家負責溺海和淵

澤之地。這幾個地方隔一段時日便會積蓄力量,攪起動亂,需要每年壓一次。”

他道:“溺海這次是意外,是突然出的亂子。”

溫禾安扭頭看他,問:“你這樣是因為用了第八感?”

陸嶼然頷首,舉世不知的秘密,他坦蕩認給她一人聽:“我的第八感,本就是為鎮壓妖骸山脈選的,它太強,有時候收不住,會耗支自身。所以每年到除夕,會有幾天的虛弱期。”

他一生作為帝嗣活著,很多時候選擇少得可憐,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選擇。重逾天的責任,無數人的期許,他得承受這些。

溫禾安聽他說起除夕二字,慢慢睜大了眼睛,很輕地誒了聲,怔然對上他的眼睛:“但那時候不是……”

接近他的那兩年,她還等在神殿門口,拉著他看雪,做花燈,歡欣鼓舞,造出一點屬於兩人的熱鬧。就那一天推了所有事務,給自己放個輕鬆的假。說到底,她骨子裡還是有種自人間沾染上的習慣,一種生了根,剔不掉的情懷。

難怪他那時候臉色那樣難看。

難怪有時候鬧著鬧著,煙花還一簌簌炸著,他就先捱不住擁著小毯在窗欞下的雕花榻上睡著了,睡夢中都還皺著眉,一副竹枝綴雪,聖潔剔透的模樣。

陸嶼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說:“是。那時候也沒有辦法,打不過你,還怕被你發現。”

溫禾安頓時有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