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越強，我便發現，謝年這個人的水，是越來越深。

這位謝氏七子，傳言，於十年前被廢上京，不享受士族特權，不得對士族之人動手……

他身上怕是藏著海量的往事。

“當初在長白山時，我問你，你如此幫我，是不是想有朝一日，我幫助你恢復身體，你說是。那麼，謝年，你如今能先告訴我你體內的封印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沉默了一會後，出聲問道。

“這麼些日子都熬過來，我也習慣了，恢復也好，不恢復也罷，對我如今的生活而言，不會有什麼改變，我可不像你……哈哈，有這麼多的敵人。”

謝年笑著說道，接著，他說：“你就當我在長白山時回答你的那句話，是放屁好了。”

他不願說。

甚至，都不想再讓我幫助他解開體內的封印。

可原因真的是他此刻說的這些嗎？

我不相信，我分明看見了謝年眼底那明顯的失落之情。

如果他真不在意了，他是不會有情緒的。

“你的實力這之前一直在變弱，之後還會一直下去嗎？”

我問。

“會。”謝年簡單的回我。

“最後的盡頭是什麼？是你徹底變成普通人，沒有一點力量的普通人？”我又問。

然而，謝年搖頭，他目光定定的看著我，反問道：“陳啟，人這一生的盡頭是什麼？”

“死亡。”

我脫口而出。

而當我說出這句話後，我猛地一愣。

“封印啊封印，封住了我謝年的實力，也封住了我謝年的心，可就是天命唄。”

謝年馬上抬頭，看著上面的天花板，故作灑脫的說道。

“如果有幫助，如果我能幫到你，謝年，隨時來找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行了，大忙人，你趕緊回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情吧，世俗這邊，沒什麼熱鬧好玩的了，我之後也要待在士族了，有你入了士族，才熱鬧，我謝年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謝年揮手說道。

我一言不發，最後一聲：“之前種種相助，多謝了。”

話畢，我就轉身離開。

不過，我離開時，謝年自顧自的說著。

“天命是先讓我走到盡頭，還是讓士族走到盡頭？猶未可知……袁氏已亡，再亡的會是哪家？”

他這一聲，讓我的身軀短暫的一僵。

接著，我馬上恢復心神，加快腳步離開。

到了外面，堯先生像是個看門的一樣，似乎始終站在那裡。

“說完了？”堯先生笑著看我。

我點了點頭。

“你的心情很不好？”堯先生問我。

我沒說話。

我跟謝年最後交談的那些話，確實讓我的心境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派車送你回去吧。”

堯先生也沒有多問，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

可接著，他又說了一句：“陳啟，不要忘記了，你的背後有我，也有……鴻先生。”

聽到這話，突然之間，我莫名的感覺到鼻子一酸。

不知不覺當中，我似乎已將他們當成了最信任的人之一，比如此次，我說到底，是因為信任他們，才回的上京。

或許這個時間點，是在跟鴻先生見面後。

堯先生沒再多說了，吩咐人將我送回。

回到住處後，我沒有等陸明燈回來，直接拿出了袁儒生給我的小冊子研究了起來。

妙玄蘊威之符的掌控之法，濃縮了袁氏以及袁儒生，全部的經驗。

閱讀這個小冊子，並不會有危險，我不需要有人護法。

接著，我將其中的內容，全部記在我的腦海當中。

而越看下去，尤其是看見袁儒生自己的感悟的那些，我才越發現，已經死去的袁儒生，對道教祖庭氣運的理解，是何等的博大精深。

一連又看了五次，確定其中的內容，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後，我便將這個小冊子，給直接燒了。

屋內小爐中，紙張焚盡後的灰塵在飛，我則細細的琢磨著其中的內容。

我盤坐在原地，久久無法從震驚當中緩過來。

這其中，有對袁儒生了解妙玄蘊威之符的透徹，而訝異，也有對這妙玄蘊威之符的恐怖，所震撼！

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