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村民強烈要求的“修路通車”這一條,開發商相當於自掏腰包分擔了縣政府的責任和財政壓力。 須知山路可不好修,造價貴,施工難度大。 而修路與文宗古村房產專案的關係,簡單來說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因此,那幾家開發商不反對磨刀,只是不願意在文宗古村這裡浪費時間磨刀。 隨著錦縣各方面的快速發展,文宗古村那已經“表決”了的三分之二開始向沒有“表決”的三分之一施加壓力了。 自古便是不患寡患不均之說。 文宗古村外面的那些村、鎮已經開始享受國家經濟騰飛所帶來的紅利,過上了火火紅紅的好日子,文宗古村的人怎麼能不眼紅呢?! 於是,事情變了,風向轉了,“三分之一”變成了“一”。 只有高家佔了村裡最好的一塊風水寶地卻仍然不同意拆遷方案。 當然了,開發商是可以繞過高家“祖宅”那一片區域而正式啟動房產專案的,但是那樣一來,未免美中不足。 畢竟高家“祖宅”的位置相當於房產專案的門面。 徐經理之所以的將文宗古村的房產專案的來龍去脈梳理了一遍,其實也是給劉雯時間去翻閱他們做為開發商帶來的相關檔案的影印件。 等到劉雯向高興頷首示意已經看完了相關檔案之後,徐經理便停住了口,想看看這一位看起來十分專業的律師有什麼想說的。 甘書記在一旁卻已經是聽得火起,指著高國慶說道:“現在全村都已經同意專案方案了,就你們高家不同意,這不是釘子戶的行為嗎?!” 高興之前原本其實也想過勸說老爸要不乾脆就同意文宗古村房產專案方案算逑。 高興對爺爺印象已經模糊了,不少事情是聽老爸講述。 在那個動盪的年代,爺爺沒少因為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個土匪頭子的事情而少捱批鬥。 偏偏在那個年代,人人只求自保,高懷東先父參加過抗聯的事蹟並無法自證,而高懷東又因為M國戰俘的事情被“打回原形”,失去戰鬥英雄的光環。 有一次,爺爺又被關了牛棚,奶奶擔驚受怕之下病倒了。 那一次,奶奶一病不起,最終因為缺乏照顧和藥物,離開了人世。 爺爺回家之後很是愧疚,直接把奶奶的墳安置在了自家後院的一大片空地上,時常會一個人在奶奶墳前喝點悶酒。 雖說火葬在華國的全面推行始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但是對農村墳地管理在一段時間當中是相對空白的。 農村的土地是集體土地,根據農村辦理喪事的一些習俗,去世以後埋在哪裡也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定。 通常就是村民之間自行協商處理的,例如要埋在別人的耕地裡,只要對方同意就可以使用。 問題是,高懷東現在人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墳就在文宗古村風水最好的這一塊土地上,就在高興奶奶墳的旁邊! 高懷東的遺訓如下:“我生前已經對不住你媽媽了,死後就讓我們葬在一起,不要讓我們再分開了。” 遷墳,便是高國慶死活不願意鬆口的關鍵,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死結。 高懷東不懂風水,高國慶對風水自然也是一竅不通的。 但是事實卻是兩位老人墳選的恰好都文宗古村風水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 高國慶其實只希望不要遷墳,不希望讓父母再一次“分離”。 為此他甚至願意妥協,接受更少的“留地安置”面積。 高家並不是獅子大開口,不是要更多的“留地安置”面積,只是要保證不遷墳。 而作為房產開發商,怎麼可能讓那兩座墳待在原地?試問除了至親的人之外,有多少人是完全不會介意這一點的?! 而當高興從側面得知自己一向不太看得起的爺爺竟然榮獲了那麼多的戰功之後,開始明白老爸不同意遷墳的背後原因,他的態度自然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時,高興看向正在磕菸灰的高國慶,說了一句:“爸,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高國慶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兒子一般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高興旁邊的劉雯,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高興得到授權之後,便對甘書記和徐經理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對劉雯說道:“我現在有一個還不太成熟的想法。” 劉雯點了點頭。 高興繼續說道:“開發商在意的不過只是這兩座墳不利於古村落的整體形象。但是,如果我們將這裡.......” 高興比劃了一下祖宅後院的大致範圍,又說道:“把這一塊區域定位為九華山青陽革命烈士園愛國主義教育的一部分的話,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就說墳裡埋葬的無名志願軍戰鬥英雄。他的遺願就是與他的妻子合葬在故鄉。我們不應打擾英靈。” 高興說到這裡的時候,轉頭看向徐經理,繼續說道:“總之,大體上就是這麼一個思路。我相信憑貴公司的策劃、公關能力,不難做到這一點,對吧?” 甘經理與徐經理對視了一眼,半信半疑的指了指高家的兩層高的“祖宅”,問道:“高家現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