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姓名和電話,上面還有那家酒店的名字和前臺的電話。
張成仁給出了名片,卻依舊沒走,而是指了指她懷中的一個小布包。
“小道長,東西要收好哦。”
夏蟬低頭,見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放在胸襟中的布袋不知何時鬆開了一角,從懷裡探出一截,露出裡面的東西來。
幸好露出來的只是已經斷裂的尾端。
她忙將那東西重新包好,抬頭對著往前走的張成仁道謝。
這東西是師父出門的時候帶走的東西,前幾天和殷老闆的信一起送到了她手中。
這東西邪性得很,每一次靠近這東西都會讓夏蟬心裡鈍鈍的難受,她原本不想帶著,可這是師父失蹤為數不多的線索,不能不帶,更不能弄丟。
她只好忍著難受,將這東西隨身攜帶。
突如其來的交談終於結束,夏蟬放鬆下來,再次瞥了一眼電子鐘。
已經11點57了。
收回目光的時候,她注意到,前面的張成仁也在一直抬頭看著時鐘的方向。
車子開得十分平穩。
司機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開車的技術很好,一路上都保持勻速,剎車和加速幾乎都沒有什麼感覺。
開了一會兒,張成仁突然和司機搭話。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的人,這時突然活躍起來。
難道是因為要到了,所以心情很好?
夏蟬平時和師父住在一起,很少和其他人相處,她對別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卻並不擅長理解背後的原因。
“師傅,你不停一下嗎?”
他的語調輕鬆,可微微急促的呼吸卻讓夏蟬意識到,他並不輕鬆。
司機的聲音裡是純粹的茫然:“怎麼了,為什麼要停一下?”
“你天天跑C市的,居然不知道?”張成仁聲音裡的驚訝不加掩飾。
“知道什麼?”司機更加疑惑,“我不是跑C市的,這個車的司機是我朋友,他生病了,我有空,臨時替他跑幾天。”
夏蟬後面支起耳朵,心裡也忍不住好奇。
C市的司機還有什麼講究嗎,非得這個時候停一下?
A市距離C市不過數百里,正常開車過來只需要三個多小時,這趟車原本七點就要進站,只是高速出了連環車禍,他們在路上堵了好幾個小時,所以才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兩地隔得不遠,過來也方便,夏蟬卻是第一次過來,她對C市幾乎完全不瞭解。
張成仁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你也不是本地的啊,那沒什麼了。”
司機還是很疑惑,但開著夜車,也不好分心刨根問底。
車裡再次安靜下來。
不過片刻之後,車子還是停了下來。
原來是遇到紅燈了。
城郊的路建得寬敞,卻很荒涼,一路上的路口也不多,這還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十字路口。
整整60秒的紅燈一個數一個數地跳動著。
司機抽空刷著手機,車裡沒有人說話。
安靜的環境下,張成仁過快地呼吸聲十分抓耳。
夏蟬將探究的目光投過去。
他筆直地坐著,沒有靠著椅背,坐姿顯得有些緊繃。
他的眼神停留在時鐘上。
抬頭的弧度是那樣固定,讓夏蟬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