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雯坐在副駕駛上,透過後視鏡看著李一:“你怎麼會對怪獸的事情這麼瞭解,看你的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可能比我們還要小,而且從你的身上,也看不出那種身經百戰的滄桑感啊。” 金克絲插話:“隊長,他可不只是對怪獸瞭解,他對我們也很瞭解。” 薇恩也附和:“是啊,我們明明素未謀面,他卻能叫出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而且瞭解我們的一切戰鬥手段,甚至連我的弩箭,第三次攻擊可以打出真實傷害都一清二楚。” 言罷,金克絲舉起手,擺出手槍的姿勢頂在李一的太陽穴上:“如果不是因為你那麼努力地跟怪獸戰鬥,還差點因此喪命,我一定會把你當成很可怕的敵人,然後把你轟成渣!” 金克絲說完這句話,彈著嘴唇,啵了一聲。 李一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對眼前的這個金克絲的瞭解,還只是限制在外表。 但是遊戲裡的金克絲,背景故事裡的金克絲,他還是有所瞭解的。 別看這幻靈戰隊的面板,把金克絲畫的又可愛又漂亮。但是她骨子裡還是一個小瘋子,以殺人和爆破為快樂。 李一沉聲道:“我不會對諸位做出任何不妥的事情,如果你們有懷疑我的地方……” 金克絲挑了挑眉:“就殺了你?” 李一搖搖頭:“那我就求你們了,一定不要懷疑我!” 金克絲壞笑一下,按住李一的下巴,強行扭過他的頭,讓他看著自己。 李一跟金克絲正面對視,猛咽一口口水,心跳躍然加速。 不摻雜任何感情,純粹是嚇的。 李一看著金克絲那張臉,能想到的,只是一片槍林彈雨,還有屍山血海。 金克絲問:“看著姐姐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一現在還可以用什麼身份? 他已經歸還了一切,從源計劃部隊裡面抽身,算不得源計劃部隊的人了。 福牛守護者邀請他加入,他也禮貌地拒絕了。 他現在只是一個來到剷剷市不久,就連市區之內都轉不明白的普通人,除了腦子裡的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想了半天,李一說了句:“我……是個普通人!” “你不老實?”金克絲拔出手槍,指著李一的腦門,這一次可是真槍。 李一趕緊舉起手:“好漢饒命,問問題可以,沒必要舞刀弄槍的,走火了怎麼辦!” 銳雯也制止道:“金克絲,不要鬧了,把槍收起來。” 李一長嘆了一口氣,決定把自己的實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就像之前一樣。當然,能不能獲得信任,這不好說。 果不其然,當李一把自己重生的事情,這裡是遊戲世界的事情,擺事實講道理地陳述了一遍之後,幾個人全部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銳雯認真地看著李一:“李一,這個笑話不好笑,你難道把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當成遊戲?” 李一攤開手:“不是我把這場戰爭當成遊戲,是這本來就是一場遊戲!” 看著車裡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李一抿緊嘴唇,低語了一句:“你們,其實還是不信,對吧。” 薇恩冷哼一聲:“遊戲……我們巴不得這只是一場遊戲,至少那些死去的人,還可以回來……” 銳雯捂著胸口,眼眶發紅,深呼吸道:“怪獸入侵這麼多年以來,有多少無辜的人慘死於戰爭之中,有多少英雄豪傑死在了戰場之上。那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一張張痛哭流涕的臉,一聲聲痛苦無奈的嗚咽,每次想起,我都心如刀割!” 金克絲道:“李一,你把戰爭當遊戲,我不知道該說你淺薄,還是幼稚!” 久久未曾說話的塞拉斯,點了根菸,開啟車窗,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透過你說的這句話,我覺得你真像個瘋子,原來你跟怪獸打起架來這麼拼命,不是因為你不怕死,而是你把這一切,當成一場行為藝術。” 李一的一張嘴是說不過她們這麼多人的,不過他倒也明確了一點,自己的這套說辭,在這個世界裡,是一定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些遊戲裡的英雄角色,他們只知道自己處於一個動盪危機的城市,他們是努力終結戰爭的一分子。 除此之外,誰會相信,誰又願意相信,自己只是一個被虛擬出來的遊戲人物。 “那我換一種說法……” “人生本就是一場遊戲,只不過這個遊戲,沒有後悔的機會。加入了之後,靠著那僅有的一條命,一路走下去,遊戲結束就是死的那一天,同樣沒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這就是命運的安排,你無論想不想玩這場遊戲,都非玩不可!” 砰! 一聲巨響…… 車猛然剎車停了下來,劇烈的晃動,讓幾人完全坐不穩,險些栽倒。 金克絲大吵大嚷:“塞拉斯,你怎麼開車的!” 塞拉斯卻十分淡定,彈掉菸灰,冷笑一聲:“各位,咱們好像有麻煩了哦!” 金克絲不服不忿,鑽到前面看去:“麻煩?什麼麻煩!” 眾人齊齊向外看去,那畫面恢宏無比,確實讓人吃驚。 整條山路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機器人,型號一致,長相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