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以人命堆積的藝術,不會收穫別人的鮮花和掌聲,他們只會對你感到畏懼和震怒,而於我個人,我只會覺得,你很噁心。” 燼回頭望去,宋揚獨身一人,倚靠在牆角,側目望著他。 “宋揚,我認得你。” 宋揚輕笑一聲:“巧了,我也認得你,戲命師先生……” 燼沉聲道:“你懂什麼是藝術嗎?你不懂,你們全都不懂。” “真正偉大的藝術,最起碼一定要讓人永生銘記,讓人發自內心地感覺到震撼!” “畏懼又如何?震怒又如何?當他們發自內心對我感到畏懼的時候,我反倒已經成功了!” “真正偉大的藝術,就是這樣讓人鐫刻在心中,烙印在靈魂之上,直到他們死掉的那一瞬間,都在深深地感悟著。” 說著說著,燼像是瘋了似的,突然開始了癲狂的大笑,如果不知情的情況下,宋揚一定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宋揚笑著:“你們果真不是一類人,所以分道揚鑣也是遲早的事,我有想過你會是個怪胎,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奇葩。” 燼冷哼一聲:“呵,你不用多說什麼,從你的話裡,我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薇古絲還是派克?”燼自信滿滿地雙臂抱在胸前。 宋揚故弄玄虛:“或者全部?” 燼撇著嘴角:“別做夢了,你們最多能爭取到其中一人,我們三人心不齊,沒可能兩個人同時選擇一個方案。” “你的腦子很清醒啊,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燼低沉的聲音,伴隨著豐富的詭詐氣息:“你如果非要這麼說,倒也不盡然,所以你站在這裡,是為何故?阻止我,還是殺掉我!” 宋揚又給出了另一個選擇:“或者勸你放棄?” “勸我放棄?哈哈哈哈!” 燼猛然舉起狙擊槍,對準了宋揚的腦袋,宋揚巋然不動,跟他之前慫貨的模樣,截然不同。 潘森和希維爾雙雙詫異地看著這個畫面,一是震驚於燼的唐突出手,二是震驚於宋揚此刻居然毫無反應。 嚇傻了?未必…… 宋揚抿著嘴,皺著眉,沒人曾經見過這麼嚴肅的他。 “扎克已經成了血淋淋的例子,難不成,你們至高天永遠只能作為別人的傀儡?一個不能替自己做出選擇的人,我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同情還是惋惜?” “我說得很清楚!”燼走得更近了,幾乎把槍管頂在了宋揚的腦袋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偉大的藝術,為了藝術,我的確可以捨棄一切,但是沒人能操控我,沒人能操控至高天!” 燼的眼睛眯成一條線,他鄙夷地盯著宋揚:“無論是它們,還是你們!” 言訖,宋揚突然動手,一個箭步衝出,一拳砸在了燼的槍管上。 燼二話不說扣動了扳機,卻因為槍管被撥動,這一槍什麼也沒有打中。 宋揚反手朝著希維爾那邊丟出去一顆藥丸,潘森穩穩接住,立刻喂希維爾吃了下去,全程動作迅速,燼毫無發現。 他只是惱怒於宋揚的猛然出手,立刻與之打將起來,將要回頭看看希維爾和潘森在搞什麼小動作時,宋揚立刻竄出去,一個鐵山靠,打斷了燼的動作。 燼被宋揚撞出去,抬起胳膊便要再度開槍,霎時間,從天而降數不清的箭支,噼裡啪啦地落在他身邊,卻都完美地錯過了他的身體。 燼詫異了一下,扭頭看去,一支利箭卻在這時驟然飛出,一箭貫穿了他的胳膊。 劇烈的疼痛充斥燼的腦子,一時間無法反應,更加無法扣動扳機。 宋揚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的面前,對準了燼的下巴,狠狠的一個膝擊,直接將其震翻在地。 虛空生物們,眼見著燼從上風落到了下風,又開始了混亂,艾希和盧錫安,子彈亂箭齊發,一通無差別的掃射,瞬間便將這群虛空生物清理乾淨。 希維爾吞下藥丸之後,身上的血立刻止住了,簡直比仙丹還靈,除了四肢運動略有不便,其餘的跟平日無異。 燼倒在了六個人的包圍圈裡,宋揚蹲在他身邊,留了個口哨。 “喲,大藝術家,地上多涼啊,小心彆著涼了……” 燼用顫抖的傷臂,捂著自己血淋淋的嘴,怒視著宋揚,咒罵道:“混蛋,居然還搞偷襲這一套,無恥!” 宋揚毫不在意,只是冷笑一聲:“大家都一樣,誰也別笑話誰,一報還一報的,在場的各位都不是什麼好餅,誰還沒幹過點偷襲的事。” “倒是你,大藝術家,你這警惕程度也太低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跟你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願意一直跟你聊你這所謂的「藝術」吧,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玩弄他人性命,罔顧人性和廉恥的人!” “若不是為了計劃能夠順利完成,我直接跟你打一場,你也未必百分百贏我,我有這個自信。” 燼從地上爬起,血還在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掉,他看著那暈開在地面上的一攤血,竟然露出陰森的笑容。 “你笑什麼?”宋揚疑惑。 燼嘖嘖感嘆:“真漂亮啊,這絢爛的花朵……” 宋揚低頭看著燼的視線所在,他竟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