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併未回頭，只是用沙啞低落的聲音說道：“抱歉，我心情很糟，不想說話，也不想冷落你，你就當沒看見我好了……”

艾希很溫柔地回答道：“李一，你不需要做什麼，就讓我在這裡陪著你，跟你說幾句話就好。”

李一併沒有拒絕，艾希微微一笑，輕輕地坐在了李一的身邊。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們認識了也有快要一年整了，我們時有聚散分離，每一次重新見面，你都能讓我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你。”

李一答道：“時間在變，可是人永遠也長不大，我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總有成熟的一天，可事實看來，我還是那個一事無成的李一……”

艾希安慰道：“為什麼要這麼說，雲無岸被除掉了，亞托克斯和卑爾維斯也消失了，你做得不是很好嗎？”

“那些都不是我做到的，是用宋揚和玉衡的性命換來的，我在其中的作用是最小的，可是死的卻是他們兩個……”

看到分明頹廢的李一，艾希一時間有些心酸，輕輕地拉住了他的手，哽咽道：“可是……這樣的犧牲，無時無刻都在發生，你在責怪自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曾為了剷剷市，為了我們，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的性命呢？”

李一突然掩面失聲而泣，似乎被撥動了哪根緊繃的弦，將他整個人無法控制地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