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手底下已經有了資本,鄭寶一路上還是小心翼翼,因為現在的他還十分弱小,在那些世家大族的眼裡,只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手碾死的螞蟻而已。 隨隨便便一個紈絝子弟都有可能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再加上他平時為人謹慎小心也不太張揚,所以一路上基本都是平安無事。 鄭寶並沒有直接選擇返回揚州,他準備去大名鼎鼎的潁川書院求取賢才,儘管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不一定看得上自己的實力,但如果能得到郭嘉、戲志才那樣寒門子弟的效忠,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潁川郡是個美麗的地方,青山綠水,土地肥沃,雖然經過了黃巾之亂,但是和其他地方的荒涼對比已是繁華熱鬧不少,而且此處民風淳樸,看往來之人,雖是街井小民,卻也是謙恭有禮,一派斯文,不愧是三國時期名士的發源地,算起來,三國的名士十之八九都出自這裡。 這裡多是山地,所以潁川書院是倚山而建的,書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潁川豪門荀氏的一座別莊,書院成立後就被捐出來做學堂。 …… 赫赫有名的潁川書院,沒有高大的圍牆,沒有燙金的匾額,沒有黃銅的獸面門環,低矮的圍牆刷得雪白,一扉顯然年深日久的木門開啟著,正門的上方掛著一塊黑漆紅字木匾,上面書著大大的四個字:潁川書院,落款:水鏡先生。字型遒勁有力,紅與黑相映,紅如鮮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沉穩而凝重。 進入大門,走過青石板路,正對著是一間大屋,屋宇方正,青磚砌就,上有雕花瓦當,屋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香案,香案後懸著孔夫子的畫像,黃銅香爐中插著幾枝香,嫋嫋香菸緩緩上升,浙浙散開,穿過旁門,就是讀書的地方,矮几上滿滿都是書卷,坐墊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擺放一邊,輕輕撥弄一下琴絃,音色圓潤清脆。 “穎川書院可真是低調而不失內涵!” 來到穎川書院的門前,鄭寶心裡不由得一聲讚歎,這裡是東漢末年至三國時期人才輩出的地方,多少英雄豪傑即將走向輔佐君主的道路,自己這一次前來一定不能空手而歸。 “這位兄臺是何處人?看著眼生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剛好路過的文士問道。 “在下乃是朝廷委任的豫章太守鄭寶,因為缺乏治理地方的經驗,所以希望來到穎川書院可以找到謀士來輔佐我。”鄭寶客客氣氣的說道。 “哦,這位兄臺如此年輕便成為了豫章太守,不知道是哪家的世家子弟?”文士頗有些客氣地詢問道。 “在下出身普通,只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成為太守。”鄭寶笑著說道。 誰知那個文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甩甩袖子走人,眼睛盯著天上,嘴裡還嘟囔著真是浪費了他的好大一會兒工夫。 一旁的裴元紹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準備上前和他理論一番,鄭寶趕緊制止,他這次前來是想要請人出山的,如果這樣只能破壞他的計劃,雖然他的心裡也十分憤怒,但還是忍了下來。 接著他又搭上了幾個年輕俊才,剛開始聽到他是豫章太守的時候都興致勃勃,希望可以大展一番拳腳,但當他聽到是一個無名小卒,根本不是什麼世家大族子弟的時候,卻偃旗息鼓,有些人更是笑臉把他拒絕。 鄭寶脾氣再好也有一個忍耐的限度,他現在終於明白張讓為什麼這麼不受待見,原來在這些人看來,只要自己不是出身於世家大族就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他們的效忠,真是讓人氣憤。 整整一個上午,鄭寶吃了不少的軟釘子,這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算了,我們兄弟三人先去吃飯!”鄭寶怒氣衝衝的轉身就走。裴元紹、許乾二人緊隨其後,保護著他的安全。 三個人自然是在酒館裡痛飲一番,鄭寶心裡的不爽全部都發洩了出來,這才讓他感到通透。 忽然一陣吵鬧聲讓鄭寶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你這人怎麼又來喝酒,不知道錢帶的可夠?每次都過來吃霸王餐!”店小二不客氣的說道。 “你可不要狗眼看人低,小爺前幾次過來都是因為忘記帶錢所以才沒有付賬,可不是真心想要賴賬的!”一個年輕書生打扮的人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就先把之前的酒錢墊付了再喝吧!”店小二不甘示弱的說道。 “之前欠你的錢應該找之前的我去要,現在的我又沒欠你錢,並且我今天可是帶了錢過來,你不能不讓我喝酒!”年輕書生拿著手中的碎銀,強詞奪理的說道。 店小二根本不理會,一把把他手中的碎銀奪下來,就準備轟他出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且慢!這位年輕的小兄弟是我今天想要請他喝酒,你們怎敢如此無禮!”鄭寶說完直接就將一塊銀元寶扔給了店小二,便小二見了之後眉開眼笑,連忙招呼年輕書生裡面坐。 年輕書生看了一眼鄭寶,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他,但他並沒有客氣,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並且在鄭寶的對面坐下,看熱鬧的人群這下才主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