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內很是安靜。 周冷看著對方大腦短路的樣子,他失笑的拿起木筷吃了幾口菜品,走了一天著實餓了。 女子習慣性要拿酒杯的手被握住,對方沙啞著聲音說: “莫要喝酒,你身體還未痊癒。” 周冷撅著嘴巴撒嬌的眼神看著她。 杜連紅著臉說: “你剛才說讓我幫忙的事情,我樂意至極,不過其實我也可以當妻婦的,你當夫主,只要那人是你,只要你不曾嫌棄於我,我怎樣都可以。猶憶當年恰相逢,此心萬世於君同。” 周冷看著對方害羞的樣子,她說: “當你夫郎,我亦甘之若飴。尊重在心不在形,稱呼而已,何況我如今不能內修,若你當了我的妻婦,那以後在外行走多有不便,還是算了。” 杜連握著男子的手,她想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高攀一次,她一定會是最好的妻主。 兩人不過是剛剛互表心意,杜連就語氣帶著絲絲急切的說: “小冷,那我明日就請人上門提親,若無親事日後相處對你名聲不好。早日成親才能心安。” 小冷這個稱呼讓男子有些恍惚,多少個世界,多少個名字如幻影燈光在眼前劃過,小冷這親切的叫法讓她想起了某人。 周冷難得眼中溫情的看著對方,她掐了掐手指說道: “明日宜搬家,後日宜嫁娶,我明日搬遷新居,你後日尋人提親,如何?” 杜連傻笑著說: “那我明日去接你可好,正好我要買上一輛雅緻舒服的車廂,以後可以帶你出行遊玩。商鋪裡有一輛平日用來拉貨的馬車,正好裝行囊。” 周冷含笑點頭。 兩人愉快的用膳後,杜連把周冷送回大宅。 一路上兩人的粉紅泡泡讓暗中跟著的杜一很是唾棄,所以她先行一步回去稟告。 杜連看著那人進入宅院後,她光速飛奔離開,先是回家讓唯一的侍從同自己把家裡全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又去找了遠近聞名的媒婆和其約好了後日去提親的事情,最後還去了傢俱鋪採買傢俱。 卻說周冷麵容還算平靜的走在路上,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正看見兩個小徒在院中靜立。見此場景他就知道書房內有人等候。 周冷緩步走進書房,果然看見杜盛坐在主位上隨意的翻看著醫書。 關於對方的這點,周冷其實非常反感,那感覺就是沒有尊重,好似別人的房間如同家中後院一般,哪怕自己是借住也要有分寸才是。所以他才要搬出去。 周冷走到客座坐下,她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一是為了氣杜盛,二也是為了杜連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心地善良,有責任心又腳踏實地,胖胖的也很可愛。 杜盛放下醫書後看著男子那盪漾的笑容,她忍不住說道: “怎麼,要搬出府去,你就這麼高興?” 周冷聽著對方如此說,他想對方怎麼知道自己買了宅子,這個變態一定讓人跟蹤了!她回答: “其實也不是搬出府才高興,今日杜連陪我一起去買了宅子,我想著如今武功盡失,不如安家,所以我問杜連她需不需要一個夫郎,她答應了,後日她上門提親,那時節作為表姐的你可要多給我備些賀禮才是,畢竟我的許多銀票都被梅老莊主一掌給震碎了。” 杜盛早就知道了這個訊息,她讓杜一暗中跟隨對方,可是此刻從對方的嘴中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她心中酸澀。 算計了一輩子,驕傲了一輩子的杜盛性格中帶著倔強和偏執,心裡越是不爽,面上越是無所謂,百斤體重,九十九斤反骨。她狀似為對方高興的說道: “那我可要多為你準備一些賀禮,畢竟我確實虧欠你良多。” 周冷坦然受之,然後就不再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冷凝的好像無話可說。 杜盛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她打破沉默後說道: “我聽說杜一也曾求娶與你,你說你要娶妻婦,為何卻又要去當杜連的夫郎。在我看來杜一比杜連強上許多,其實你不用自覺不足,就算是如今,那杜連也是高攀於你。單是神醫之名就勝過許多俗人了。” 周冷認真的說: “有神醫之名的是杜若,我是周冷,而且若人是對的,是夫郎還是妻婦又有什麼關係呢,杜連也說她可以嫁於我,可是我不想她難過,況且我生來獨身一人,能與她合為一家就好。” 杜盛的牙要被酸倒了,她語氣不解的說: “其實許多人都..都愛慕於你,你有那麼多選擇,選了杜連卻是我沒想到的。” 周冷要的就是她沒想到,就好像是王妃不當非要去當乞丐,閃瞎她的眼睛。 周冷看著對方認真的說: “哪有那麼多道理,我看的不過只是真心而已。這世上真心對我的人其實不多,我只看到這一個,還不抓住了。” 杜盛呢喃著:“真心嗎?” 周冷看著對方恍惚的樣子,他心裡沒什麼波動,於他而言選擇杜連不僅僅是因為要氣杜盛,也確實是因為杜連是他欣賞的女孩子,他直接說道: “天色漸晚,若無事,老大請回吧,我要再收拾些東西,等搬到新宅,喬遷之喜再設宴款待。” 男人如此說,杜若只能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