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無論心裡怎麼不待見對方,表面上還是要做出好母親的樣子。她語氣不確定的喊道: “範超?秋梅?你們這是個什麼打扮啊?這都多長時間了,也不給家裡送個信,我看你們兩個就是白眼狼,兩個孩子丟家裡,兩個老的扔家裡,你們倒是去外面瀟灑去了。” 範超聽見自己媽媽的聲音,他忽然哽咽的說: “媽,我回來了,我餓了。” 周冷快步走過去說道: “快進屋,媽去給你們做飯去,這怎麼回事啊,這都多久了也沒給家裡來信訊息,給你打電話也停機了,不是送快遞嗎,好像受了什麼大委屈了,瞅瞅你們兩個搞的樣子,怎麼是偷人家東西了,還是欠人家錢了。” 範超聽著自己媽媽如此說,他一個側頭擦掉了流下來的眼淚。 周冷帶著兩人進屋,又對著西屋喊道: “啟恆啊,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前天你還唸叨著呢,快出來看看。” 正在西屋玩的範啟恆下炕穿鞋,他快速跑到東屋,正看見脫掉了外套放下包袱的兩人,他高聲喊道: “爸爸,媽媽,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忘記你們的長相了,我好想你們啊。” 範超上前一步抱住自己的二兒子親了一口說道:“爸爸也想你啊。” 秋梅也過來抱兒子,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還是有一些血脈親情在的。 半個小時後。 周冷做了簡單的飯菜然後叫兩人去吃,兩人狼吞虎嚥的吃了。 吃過飯後,四口人在東屋坐定,範啟恆坐在媽媽懷裡。 範超偷偷的看了媽媽的臉色,然後說道: “媽,之前秋梅去市裡找我你們都知道,她去了以後兩個月就說我幹快遞沒有前途,她認識了一個叫深哥的朋友介紹她做人力資源的公司,我和那朋友也見了幾面,然後就覺得對方說的挺有道理的,我把那車賣了再加上自己這兩年攢下的錢,我和秋梅就幹了人力資源的公司。” 周冷看對方不再說話,她說道: “那不挺好的嗎,這也比快遞公司有前途,不累還能賺錢。” 秋梅嗤笑一聲說道: “就他那個窩囊廢能賺什麼錢,你聽他瞎說吧。”她又扭頭對著範超說: “你剛才那個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說你幹快遞沒前途,什麼叫我的朋友介紹的幹人力資源,現在你學會推卸責任了啊,你當初不是也同意了嗎,你不也喝酒管人家叫深哥嗎,現在你又明白了,早幹什麼去了。人家錢都借你了,是你自己沒能力上當受騙怪誰啊!” 範超瞪了一眼秋梅,沒有說話。 周冷板著臉說: “啟恆,你去把爺爺叫回來,就說有急事,讓他馬上回來。” 範啟恆看了看爸爸媽媽,又看了看奶奶的臉色,他點頭跑了出去。 周冷看著小孫子跑出去後,她喊道: “你們都別推卸責任了,秋梅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現在你們兩個回來幹什麼來了?” 秋梅抿了抿嘴說: “我們不是幹了那個人力資源的公司嗎,剛開始幹也沒有什麼經驗,都是深哥幫我們介紹活,我們覺得單靠他一個人也不行,就自己去市場上找活,年前有一個人說讓我們給找十幾個人去幹活,是短期工,就三個月,每個人一個月三千塊錢,我們想著這不是挺好的嗎,每個人幹活我們都能抽成,範超就帶著九個人去幹活了。” 範超聽到這裡,他似乎有些不認同的說: “你別瞎說啊,那不是你說的單靠一個人不行嗎,讓我去市場上找找看有沒有招工的,什麼都是我們我們的。” 周冷看著兒子說: “你閉嘴,你覺得不對勁不會拒絕啊,現在推卸什麼責任。” 秋梅瞪了丈夫一眼,她繼續說道: “反正就是範超帶著人在甲方那幹了三個月的活,結果到了結賬的時候,對方說他們乾的活不好,不符合工程標準拒絕結賬,而且還拿出了什麼合同,說合同裡有這一條,當初這合同都是範超帶著那九個人籤的,他們幹了活,甲方不給工錢,在那裡人生地不熟的,那九個人不敢再說什麼就離開了,他們回到市裡就問我們要錢,我們不給他們就堵在門店那裡,最後沒辦法我們只能自己拿點錢給那九個人一些補償。前段時間賺的錢都賠了不說,還欠了那些人五萬塊錢。範超還給人家寫了欠條。” 範大田剛進門正好聽到了最後一句,他聽兒媳婦說欠了五萬塊錢,他都有些站不住了,自家這些人一年辛辛苦苦的種地也攢不上一萬塊錢。 範大田就站在門口處高聲罵道: “我的個老天爺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讓我死了得了,你們結婚的時候就花了我們這半輩子的積蓄,這三年給你們養著孩子,還有我們兩個老的吃穿用度,一年下來都攢不下錢,現在你們又欠了一屁股的債,我看你們這是要我們老兩口去死啊!” 範超聽見自己爸爸的哭喊,他忍不住重重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秋梅皺著眉頭高聲喊道: “範超你別哭了,哭什麼哭。”她又對著周冷喊道:“你們兩個在家有什麼花銷,這麼多年沒有點積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