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聽了田偉的話,本來還默不作聲的她瞬間站起來衝向男人打去。她沉默也是不想激怒對方,想把這個真相隱藏下去,她怕知道真相的孩子們和自己生分。 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田偉主要是阻擋著女人打自己,他嘴裡還說著: “我這也是為你好,紙包不住火,孩子早晚都要知道,無論怎麼樣軍福都不是那白眼狼的孩子,行啦,鬧一會得了,你還打我,這個家就咱們是夫妻,關係最親,其他人和你有什麼血緣關係,你真是不知道里外。” 李萍只是哭喊著罵道: “你放屁,這麼多年瞞的好好的,就是你嘴賤,你狼子野心想著把我攆走,你回來讓兒子一家伺候你,你個喪良心的。” 田軍福怕媽媽吃虧,他上前一步試圖讓兩人分開,三人的身形扭曲的交錯在一起。 田大勇小眼睛一直關注著室內,他在院子裡喊: “媽,我抱著妹妹,你去幫奶奶啊,那老頭打奶奶呢,你去踹飛他。這人是真不行啊,真欠抽啊。” 周冷看著對自己伸出胳膊,語氣興奮,面上帶著看戲樣子的男孩,不過小半年的時間,這孩子咋就畫風突變了。 田大勇接過妹妹抱在懷裡,然後看著媽媽進屋,他也走到屋外透著窗戶向內看去。 周冷開門進了東屋,先扯著田軍福的衣服讓他靠邊,然後拉著田偉的衣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又攬著婆婆的肩膀讓她坐到炕上。 一分鐘不到,室內恢復了秩序和平靜。三人的情緒是震驚和茫然。 周冷趁著他們還沒激烈的再次爭吵前說道: “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一些,生恩沒有養恩大,這個家的戶主是婆婆李萍,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在這個家裡欺負我婆婆就是不行,拿著你的錢走吧,愛去哪就去哪,別回來找存在感。你要是讓你兒子給你養老孝順你,那你和他單獨出去說去,這個家的戶主姓李。” 李萍握緊了兒媳婦的手,眼中含淚。 田偉眯著眼睛盯著周冷,眼神裡有審視,能說出這話就代表她在家裡是能做主的人。 田軍福聽了媳婦的話,他去炕上拿了包,然後上前扯著田偉的衣服,父子拉扯著出了院子。 田軍福一邊用力的拉扯一邊說: “你要不怕我餓死你、打死你,那你就回來找我養老,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媽種地養活我,靠著你東家串西家的搞破鞋,我能長大嗎。人你也見了,以後別回來了,也不要聯絡了。” 田偉面上還是帶著笑的說: “兒子,你要是不養老人那在村裡可抬不起頭了,你要這樣我就拿著碗在村裡挨家挨戶的要飯,你不怕丟臉就行。” 田軍福皺著眉,說實話他失望透頂,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而屈辱, 此刻見對方無賴的樣子,他看著對方說: “那你就去要飯吧,不過不要到我們家門口來。” 嘭。 黑漆的鐵門用力的關上,聲音帶著悶悶的迴音,雖不刺耳卻有餘音環繞。 李萍坐在炕沿上捂著臉失聲痛哭,她為了這個和她絲毫沒有血緣關係的家操勞忙碌了一生,此刻她心中多是無措和迷茫,沒有後悔,只是害怕,害怕失去這個安身的家,失去這些維護自己的親人,怕他們從此心中有了隔閡。 田軍福站在原地抹了一把臉後才面無表情進了東屋。 田大勇一直抱著妹妹在陰涼處,直到看見爸爸把那人趕走後,他才上前幾步說道: “爸,你快抱抱你閨女,我抱不動了,這也太胖了,以後我看都嫁不出去。” 田軍福接過女兒,他看著一直安穩抱著妹妹的兒子,面上都帶著驚喜和詫異,嘴上忍不住說道: “好孩子,爸這才幾個月沒回來,你倒是懂事不少。算是個小男子漢了。” 田大勇才不管其他,反正爸爸誇獎自己了,他挺直了腰板揚起了胸脯做出了驕傲的樣子。 一家人齊聚東屋,室內只有田小花咿咿呀呀的說著聽懂和聽不懂的話語,其他人都很沉默。 田大勇想了許久才打破安靜的氛圍,他安慰道: “奶,你別哭了,你要是想再找個老頭,讓我媽給你介紹一個,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哭有什麼用。他要是再來就讓我媽把他吊起來打,用皮鞭子沾上辣椒水狠狠的打他。” 屋內幾人同時把目光看向田大勇,他卻轉頭有些害怕的媽媽,他怕自己這句話啟發了媽媽,以後也要被沾著辣椒水打。 周冷從兜裡掏出一元錢給對方然後瞪著熊孩子說: “你去小賣店買一根冰激凌吃吧,堵上你的嘴。” 田大勇高興的接過來,嘴裡禮貌的說:“謝謝媽媽。” 熊孩子跑出屋後,李萍才沙啞著聲音說: “我們那時候條件不像現在,孩子大多都是生在自家炕頭的,沒有誰會去醫院檢查,也不講究懷孕了在家裡養著,我懷第一胎的時候坐牛車不小心掉下車,四個多月孩子就沒了,後來過幾年再也沒懷我就去縣裡檢查,大夫說我得了個什麼病,我只是知道以後懷孕難了。” 李萍抽泣著敘述著過往的事情。如今田偉說出了這件壓在她心裡的事,她只能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