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陶燕帶著劉子墨回了孃家。
陶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各種管道暴露在樓道內,母子二人一前一後的上樓,破損的臺階和上面凝固的汙漬,已經半黑的牆壁帶著發黴的味道。
陶家有兩個孩子,一女一男,陶燕還有個弟弟已經成婚,如今住在這裡的只有陶家老兩口。
敲門後很快有人開門。
“燕子和大外孫來了,快進來坐。”
開門的是陶母,她熱情的拉著周冷的手讓兩人進門。
“外婆好。”
“哎哎,我大外孫快進來,外婆想你了。”
周冷進屋換了拖鞋後對著沙發上看電視的人說:“外公好。”
“嗯。”
陶父並不熱情的回應了一句。
母子二人在沙發上入座,陶母拿來了水果給兩人,她的樣子倒是熱情。
陶燕看了看父母的臉色,她又一次鼓起勇氣說道:“爸,媽,我想和劉常力離婚。”
電視裡嘈雜的爭吵戛然而止,陶父暫停了電視。
陶母指責的說:“閨女,你咋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
“子墨也是支援我的,前天劉常力又動手了,這日子我沒法和他過了, 我就要和他離婚。”
陶燕的話說完室內只有沉默。
半晌陶母嘆了口氣說:“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熬著熬著就熬出了頭,你要是離婚了孩子怎麼辦呢,你哪有收入啊。就你這條件帶著兒子還能再找到好人嗎?”
周冷作為在場的小孩,她是最沒有話語權的,所以此刻只有沉默,她讓陶燕報警,對方不肯而是回來找父母商量求助,只是不知道這最後到底能商量出什麼結果。
陶燕語氣帶著嘲諷的說:“頭婚都過不好,二婚能好哪去,我離婚就不找了,帶著子墨過。”
“你現在是這麼說,等養孩子自己養不起的時候,你就想找個人了,我看還不如就這樣過,劉常力至少是孩子親爹,他能掙錢養你倆就行了。”
“媽,你是沒聽到我之前說的嗎!她動手打我了!”
陶燕的聲音提高了不少,她回家來是想得到父母的支援,支援她離婚,和她說一句這裡永遠是你家,閨女不行就回家吧。
沉默良久的陶父轉頭嚴厲的看著陶燕說:“你喊什麼喊,爸媽養你長大供你讀書,現在你大了成家了,難道我們要養你一輩子啊,女婿我看著挺好,你看看外人誰說過他不好,他咋就打你呢,是不是你哪裡做的不對,你自己反省反省吧。”
父親的話讓陶燕心寒,自己的女兒被打,他卻說讓女兒反省,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受到重創。
陶燕似乎忘記了兒子在身邊,她看著父親說道:
“我不是你的女兒嗎?你們心裡只有陶軍嗎,我結婚的彩禮你們留下來給兒子結婚用,他住著兩百平的房子,開著三十萬的車,每個月你們還要把養老金的一半給他,能不能公平一點,我也是你們的孩子啊。”
陶母一直沒有說話,此刻聽到這話她委屈的哭了起來,語氣悲傷的說:
“你和你弟弟爭什麼,我們有錢肯定要緊著兒子啊,以後我們要讓他養老的,誰家不是把錢都給兒子留著的,這社會就這樣。如果不是獨生女,誰家把錢給兒子了,就是一家一半的都幾乎沒有,我們做錯了什麼,供你讀書你還不知足?周圍多少人家是送女兒去讀書的。”
陶父接著妻子的話繼續說道:“是你自己畢業就選擇結婚的,你自己當了家庭主婦沒有經濟來源現在要離婚了還要我們養著嗎?反正你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吧,我們兩老了,自己還活不明白呢,也沒有那個精力管你的事情了。”
陶母沒有否定丈夫的話,她心中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自己老兩口已經對女兒盡了義務,現在女兒嫁給劉常力就是劉家的人,自己和兒子才是一家人。
陶燕看著父母,她恨自己的無能,此刻還要回家來尋求幫助,父母說的也不無道理,她三十多歲了一事無成還要回家來尋求父母的幫助。
陶家雖不算是大富之家,但兩位老人都有養老金,如今生活還算安逸,他們不想參與女兒的事情,只想平靜的養老。
陶燕結婚的時候老兩口要了十萬元的彩禮錢,這彩禮錢他們沒有給女兒,而是留下來打算給兒子結婚用,陶燕沒什麼嫁妝,這麼多年劉常力總會拿這些事辱罵陶燕。
陶軍結婚的時候,陶家老兩口掏空了家底,他們給兒子拿了七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