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局的總部大樓位於整個城市最偏僻的位置。雖然這裡遠離熱鬧的市區,但卻緊鄰著各大頂尖的心理研究所以及醫療中心,這個位置這不僅僅為辦案提供了很多技術支援,也讓那些危險人物遠離人群。 終於做完善後工作的金和艾克疲憊不堪地走進督查辦公室,彙報這次工作的進展。 金坐在了督查對面的椅子上,艾克則站得筆直,開始向兩位上級彙報。 “我們的人在進入橘子公寓後,就遭遇了一種奇怪的霧。同時,所有人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幻覺,並感受到了強大的精神壓力。” “公寓的住戶已經完全篩查完畢,他們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一些精神汙染,不過並不嚴重,只要去做兩個小時的精神輔導治療即可恢復。” 督查沒有回話,在艾克彙報的同時,她也在檢視這起事件的資料。 “和第一起事件相同,這次我們也發現了一位死者。死者曾擔任菲利普某個分公司的客戶端工程師,在業界相當有名,但後來由於患病,被公司開除。” “哼。”金隊從嗓子眼發出嘲諷聲。“卸磨殺驢,公司的一貫做法。” “根據驗屍結果,死亡時間為五天前,死因不明,他的腦內終端晶片已經完全燒燬,我們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案情的線索。” “這就邪門了,腦內終端時刻監察著人的狀態,而且還跟烏托邦系統連線,就算燒燬了,也應該在雲端上留下資料,怎麼可能什麼線索都找不到。”金隊質問著。 “確實找不到,包括雲端上的資料。死者的資料非常簡單,沒有任何私人資訊,就像是被重設了出廠設定一樣。” “好了,說說事件本身吧。”金隊癱在椅子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並伸手拿走了督查桌子上的咖啡杯,喝了個精光。 督查的目光短暫的停留在杯子上,然後微乎其微地皺了皺眉。 “據受害者說,前天下午,公寓裡就不太對勁了,充滿了奇怪的紅霧。一些人明顯感受到了頭暈眼花等副作用,到了傍晚,很多人都連不上烏托邦網路了。” “之後,一些人離開了公寓,烏托邦網路立刻恢復了正常。還在公寓的居民則發現自己連上了一個私人的區域網,之後就看到了各種奇怪的虛擬投影。” “一些人說,他們感覺那些虛擬投影全部變成真的了,這和第一個事件的受害者的證詞一致。”艾克歪著頭想著。“這兩個事件之間一定有著聯絡。” “但第一個事件我們也找不到任何線索,那傢伙的大腦都要燒糊了,甚至雲端上的資料都沒有保留。”金看向督查。“我想申請最高階別的搜查令,將死者周圍的人和所有網路排查一遍,我就不相信糾不出一星半點兒的線索,只要查明死者身上發生了什麼,案件才能有進展。” “但是,金隊,最高階別的搜查令是隻有發生五級特殊事件,才能申請的。”艾克無奈地看著自己的上司。 “我他媽知道。” 金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從業這麼長時間,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案件。既匪夷所思,又無從下手。 這時,一直全神貫注檢視資料的督查突然傳輸了一個檔案給兩人。 “看看這個。” [你已接收來自總督察的檔案。] 艾克開啟,發現是一段遊戲直播的影片。 “這遊戲做的很逼真啊。”艾克立刻說。“雖然場景看上去有些普通,和菲利普公司製作的大場面沒法比,但貴在氛圍到位,我作為觀看者,甚至都感到了一絲緊張。” 但是督查突然讓他們看一段遊戲直播的影片做什麼? 漸漸的,他發現遊戲的場景很眼熟。 忽視那些血色和營造氣氛的特效,遊戲場景中的這個走廊,不正是事件發生的那個公寓! 持續看下去,越看越心驚。 其他普通的觀看者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只是針對遊戲的內容發表言論,但身為負責這個事件的治安官來說,他敏銳地察覺到,這短短的遊戲流程正復現了死者臨死之前的經歷。 “死者在極度絕望和飢餓中,居然去廚房烹飪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艾克有點反胃。“他的精神值可能已經完全崩了,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很有可能是自殺。” “但是以什麼樣的手法自殺的?” 到處都查不到的線索,居然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了一款遊戲中。 “找到這個遊戲製作人。”金咬著牙根說。 督查抬起頭,優雅地重新拿出新的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找不到。” “什麼意思?不是寫著開發商是樂子禾,找到註冊資訊,順著就抓到了。” “我們沒辦法獲取這個開發商的任何資訊,自然也沒找到人。” “但是……”艾克的眼中充滿了疑惑。“烏托邦系統不是可以監測到所有人嗎?任何進入烏托邦網路的資訊都被監管著,怎麼可能查不到?” “看來只能從遊戲內容本身下手了,我猜遊戲製作人不是死者的熟人,就是死者本人。這遊戲很可能就是死者在生前製作的,然後去世後自動釋出的。”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