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觀南因為天降初雪而放鬆警惕的時候。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
前來支援柳州的官兵,此時早就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這並非壞事。
蘇州和柳州的交界地,通往柳州城的官道上。
一支大隊人馬,不知何時已經在官道兩旁駐紮。
寥寥炊煙從營帳升起,混雜在霧濛濛的天空中不見了蹤影。
蘇州州牧王陣鋒,此時正看著天空仍舊飄飄蕩蕩的小雪,眉頭緊皺。
“這雪,不會下大了吧?”王陣鋒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心中漸漸浮現出一片陰霾。
昨天下午他帶隊行軍至此,卻突然遇到天降初雪,將他嚇個不輕。
為了避免意外,他急忙下令暫停行軍,就地駐紮,以待這詭異的天時過去。
昨夜更是一晚上沒閤眼,生怕夜晚突降暴雪,將士卒凍死。
不過萬幸。
這場雪下的並不大。
一整夜,都只有小雪飄蕩,氣溫雖然在晚上驟降,但卻沒有達到凍死人的地步。
地上倒也鋪上了一層薄雪,卻也沒有到達能夠將他們困死在此地的程度。
當然。
也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現在的官道上由於有初雪存在,雖然人行沒有什麼阻礙,但是想要拉車的話,就完全是痴心妄想了。
這冰天雪地裡,隊伍中的馬車寸步難行!
這就讓王陣鋒一時間有些猶豫了起來。
究竟是該放棄剩下的一些糧草,力求全力趕路,儘快趕到柳州城。還是暫且在原地繼續休整,看是否能夠等來一個晴天?
今年的天氣太怪了,這場雪至少提前了半個月,這讓王陣鋒根本不敢去賭。
而且就算從現在開始輕裝上陣,全力趕路,王陣鋒估計將士們也得在這雪地中熬過一晚才能到柳州。
終歸是腳力有限。
但若是途中突然降大雪,那樣的話,又不知道會凍死多少士卒。
“罷了。”
看著手中緩緩融化的雪花,王陣鋒最終還是決定求穩,“若是柳州失陷,那也絕非我之過錯……但若是倉促行軍導致士兵折損,我定辭其咎。”
心中有了決斷。
王陣鋒當即便對著一旁等待許久的千夫長們吩咐道,“傳令全軍,繼續休整,等到初雪散盡,再繼續行軍!”
“得令!”
得到命令的千夫長們,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同時也不禁慶幸,叛軍們率先攻打的是東邊的海東縣和海明縣。
若是叛軍們佔據的是徽州亦或是宿州城的話,那他們現在被堵在這官道上,可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若是天氣遲遲不見好轉,那實在不行,也只能前去宿州城暫且補充了。”
至於是否會被問責,王陣鋒也只能等到事後再來考慮了。
就這樣。
這支兩萬人的軍隊,原本是準備迅速趕往馳援柳州而去,卻沒想到被一場初雪堵在了半路上。
而且這一堵就是三天。
這三天裡。
柳州城這邊,也發生了不少的事。
先是城內一些士族蠢蠢欲動,甚至糾結人手夜襲蘇府,準備營救被軟禁的蘇雲梁……
可惜,玄甲軍可不是吃素的。
那夜前去蘇府那群人,全部被當場斬殺殆盡,一個不留!
第二天一早李觀南得到訊息,等到他前去視察的時候,只看到了被擺放在蘇府牆頭上的,那一排血淋淋的腦袋。
見狀李觀南不由得慶幸。
幸好這幾日飄著小雪,血腥味和臭味幾乎微不可聞。
不過。
在李觀南迴去以後,柳州城的一些倖存大族,便立即遭到了抄家滅族之禍!
“天理難容!”
柳州城中李府內。
作為前柳州州牧的忠實擁躉,一些在叛軍攻破城門後,僥倖殘存的敗將和城中大家士族,正雙目通紅的聽著外出探子的情報。
當聽到前去營救蘇雲梁的隊伍,被整整齊齊全部斬首於蘇府外之後。
主事的李千戶突然一拍桌子,高聲怒罵道,“那叛軍簡直天理難容!”
看著城中士族臉上浮現的膽怯,李羽睚眥欲裂盡顯暴虐,“如今皇天在上,正值皇恩浩蕩,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之際,叛軍卻公然掀起戰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