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高的金色虛影屹立在一片雪原之中,左手掐訣,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下。
“結陣,放開氣血!”回過神來的羊倌,看著頭頂如天傾倒般的巨大手掌,頓時扭頭朝身後的眾人怒吼道,“速速助我擋下這一掌,要不然今日都要死在這!”
“咔嚓……”
一旁的樹木因為不堪重壓,而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身後十位龍門境大宗師,頓時齊齊將身體內的氣血全部激發。
渾厚的氣血裹挾著內力傾巢而出,迅速化作一團紅霧,籠罩了眾人。
為首的羊倌一掌自拍天靈蓋,七竅中便頓時噴出陣陣黑煙。
“轟!”
百丈高的元嬰法相,一掌落下,雪茫茫的平原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掌印。
別說積雪了,就連腳下的地面,都頃刻下沉了一丈有餘。
而在那巨大的掌印中心位置,一團紅霧卻始終聚而不散。
“嗯?”河夫看自己這一幕,頓時苦笑著搖了搖頭,“終究是老了。”
一個金丹加十個龍門罷了,居然沒能一掌拍死,這讓河夫深刻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略微感嘆一句之後。
河夫看著那團紅霧,不得不再次催動神宮,於是那矗立在天地間的巨大虛影,再次一掌拍下!
“還請前輩手下留情!”這時,紅霧中傳來了羊倌的求饒聲,“前輩已是元嬰上人,豈能參與凡俗之事,對我等小輩出手!”
迷霧中的聲音愈發的氣急。
可惜,對此河夫也只是微微搖頭,“強者給自己套上枷鎖,只是為了保護弱者而已,但這並不代表著,你們可以藉此來冒犯老夫。”
“老夫已經給了你們離開的機會,但既然你們選擇了留下,那麼便說明你們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轟!”
大地不斷震動,又是一掌悍然從天而降,遠處的山巔都因此崩裂!
一場聲勢浩大的雪崩,正從山頭轟然而下,席捲人間。
一切平息。
足足陷落數丈之深的巨大掌印內,紅霧漸漸消散。
“嗯?”但是河卻看著那紅霧,突然開口道,“有意思!”
只見那散去的紅霧中。
一個高三米有餘,身上滿是紅色毛髮,一雙赤色雙眼中閃動著滲人血光的身影,半跪在了地上。
而在他身後,那十位龍門境修士,此時已經氣血枯竭,化作了一具具乾枯的乾屍。
明顯是因為在大意之下,被那紅毛人傀吸乾了渾身精血。
“邪修嗎?”河夫看著那人傀,不禁讚歎道,“居然狠下心來,催動秘法,將自己也煉製成了人傀,從氣勢來看的話,都已經無限接近於元嬰初期了。”
難怪可以硬抗河夫兩掌不死。
“真是嚇了老夫一跳,老夫還以為我已經老到連個金丹期都宰不掉了。”說著,河夫身後的巨大法相,便再次抬手。
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掌坑中的紅毛人傀,突然站起身來,一個激射而出。
隨後朝著遠處極速掠去。
“想跑?”河夫迅速催動法相,改掌為抓,瞬間便跨越數里地,一把將竄出去的人傀給抓了回來。
“轟!”一陣劇烈的爆炸瞬間從法相的手掌中傳來,劇烈的靈力波動,甚至讓那巍峨的法相,都虛閃了一下。
河夫瞬間臉色一白,轉頭看向西北方,“居然自爆逃脫嗎?”
矗立於天地間的法相化作點點星光,在寒風中緩緩消散。
沒能夠將羊倌其徹底擊殺,這讓河夫有些掛不住臉,“就不愛和這些邪修打交道,一個個都那麼的難殺。”
話落。
河夫便一把拎起已經奄奄一息的道邢,隱去身形,朝著西南方向一閃而逝。
他的任務完成了。
至於道邢,現在他渾身修為散盡,和大夏的關係也算是一刀兩斷了。
河夫得看看,能不能將他的身體養好,讓他吊著那口純陽之氣,多活個一兩百年。
這一次大夏的損失不小。
不但沒了十位耗費了大量資源供養的龍門境大宗師,更是直接沒了兩個金丹武神的戰力。
雖然談不上傷筋動骨,但也足夠讓夏擎感到心痛了。
不過更讓夏擎心痛的,還在後邊。
劍門關上,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