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閣下,請等等。” 在羅傑快要離開那個小巷子時,蒂芙蕾雅從診所裡面跑出來喊住了他。 “還有事嗎?”羅傑問道。 “嗯,有件事沒告訴你。”蒂芙蕾雅拉著羅傑重新回到了診所裡。 待羅傑重新坐下來後,蒂芙蕾雅有些謹慎地察覺四周。 “不用擔心這個,我對空間的感知很敏銳。”羅傑制止住她的做法。 蒂芙蕾雅相信了羅傑,緩緩開口:“末卡維家族其實從幾百年前就秘密圈養那些亞人了。” “蘇格城裡那些?” “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血族去秘密抓捕一些平常在城市裡毫不起眼的亞人,抓回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讓那些亞人成為末卡維家族的飼料。” “他們會將抓捕回去的亞人使用魔法摧毀大腦意識,然後刻印上能夠進行簡單活動的槽操縱術式,那些人會日復一日地傷害自己,割破面板達到提供血液給末卡維家族的用處。” “我很難去形容那個景象。”蒂芙蕾雅回想起自己以前第一次去那個教堂,是每個入族的新血族都要去的地方。 她看到了那個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有嘔吐感覺的景象。 猶如野鬼般的人們,那些四處散落的腐臭內臟,遍地無人清理的排洩物,骯髒可怖都不足以形容。 扭曲,怪異。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那副景象,蒂芙蕾雅直接脫離了末卡維,獨自一人去學習治癒魔法和民間的醫術,來到這裡開了一家診所。 “嗯,那就不用形容了,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羅傑問道。 “末卡維家族之所以能在蘇格城屹立這麼久,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觸碰到城市管理層的底線。” 蒂芙蕾雅解釋道,“他們有許許多多的矛盾,利益糾紛,產業糾紛,食物糾紛等等,爭鬥會產生死亡,這是無可避免的。” “末卡維的首領是不準大部分血族出去獵殺那些亞人的,只有部分身份權貴的血族才可以那樣做。” “在割讓了許多利益後,城市那邊也默許了這種個別血族捕殺人類吸血的事例。” “但那隻能少部分血族可以滋潤的生活著,大部分血族如果不能隨意獵殺亞人,他們怎麼生存。”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些人圈養起來,變成造血機器,依靠著之前割讓的利益讓城市默許的做法,末卡維家族得以發展至今有上百多名血族成員。” “而那個行為是完全觸碰到這個城市所能容忍的地步了。” “為什麼?不都是默許的狀態麼?為什麼這樣又無法容忍了?”羅傑有些不解,難道這裡也有絕對的禁忌倫理底線? 蒂芙蕾雅開口說道:“因為這種猶如惡魔般的行徑完全不能被城市的高層接受。” “摧毀自我意識,刻印上操縱術式,控制那些已經死去的身體,這種行為其實是守序正營裡絕對的禁忌。” “那是隻有信仰那些邪惡黑暗的神明們的信徒才會這麼幹的事。” “那就是完全的對立,不可調節了,往小的說只是一些普通民眾的命,往大點說,城市管理層都是亞人居多,他們又不是傻子,放任一個與自己信仰神明為對立面的邪惡團體存在。” “城市高層那邊其實一直想剷除末卡維家族,但末卡維在蘇格城存在太久,在很多地方深根結締,而之前血族也一直沒有暴露出這一點,所以導致一直處於那樣的關係,沒有真正爆發你死我活的衝突。” 蒂芙蕾雅說了很多,她緩了口氣,繼續道:“我說這些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羅傑閣下您獨自前往那裡時,如果不敵那些血族可以逃跑帶著這個資訊去找城市的高層,她們會幫助您的。” 羅傑反問:“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說,你不是對末卡維家族恨之入骨嗎?而且你也掌握著這份情報。” “……我不想死。”蒂芙蕾雅低下頭。 羅傑看著她的表情也明白了。 蒂芙蕾雅再怎麼樣,都是血族,將這個訊息告訴城市高層後,他們就算是會下定決心與末卡維家族開戰,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因為徹底撕破臉皮的話,沒必要多活一條命,再得到所有能得到的情報後,第一個死的絕對是背叛了血族向他們告密的蒂芙蕾雅。 而且,蒂芙蕾雅也不確定城市那邊真的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徹底除掉末卡維家族。 除掉了,她會死在城市高層手中,沒除掉,就會被末卡維的血族們肅清。 “您會覺得我是一個懦弱的人嗎?在家人都死完後,連復仇的勇氣都沒。”蒂芙蕾雅認真問著羅傑。 她一直以來都飽受著這種情感上的煎熬。 明明她親眼看著那些血族殺掉了自己的家人,而被同化為血族,知道了對他們有威脅的秘密後卻連一同赴死的復仇決心都沒。 只因為她害怕死亡,那種被利刃或者高傷害性的能力摧毀身體的感覺,她沒有體會過,但光是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不甘,焦慮,自責,恐懼的情緒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她。 “說明你還有腦子。”羅傑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這並不讓人覺得羞恥,總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