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盯著水面上駭人的一幕,驚駭不已。 只見那水面接二連三地冒出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們白色長髮溼噠噠的黏在身上,眼眶凹陷,身上瘦得皮包骨,有些地方還長著魚鱗。 這些水鬼一樣的怪人剛露出水面就齜牙咧嘴的,嘴裡還發出“呲呲”的恐喝聲,看著十分嚇人。 木籠子被開啟了,那些怪人像是聞到了什麼美味似的,紛紛遊了過來,速度極快,長長的黑色指甲鋒利無比,一下就能劃破人的胸膛,刨心而食,場面無比恐怖。 水面被染成了紅色,短短几分鐘,木籠子裡所有惡人已經一個都不剩了,隨著一聲哨子的聲音,那些怪人迅速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穀雨捏緊的手心冒了一層冷汗,這場面比她遇見的任何異獸還要可怕。 那些怪人像是被人圈養在河裡的,他們為什麼要養這麼可怕的怪物呢? 穀雨正疑惑,回過頭去掃一眼剛才那些“搬運工”,發現他們正在被人牽著陸陸續續鑽進牆根的一個隱蔽的洞裡。 穀雨悄悄跟了上去。 她一邊跟著前面的“搬運工”隊伍保持距離,一邊警惕後面那兩個拿著哨子的守衛,他們也從碼頭上下來,也鑽進了洞裡,關上了洞口的鐵門,上了鎖。 前面的隊伍還在往前走著,這是一條黑暗狹窄的甬道,只夠一個人行走。 穀雨跟著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來到了一扇鐵門前,門口有守衛,他們在挨個檢視,才能進門。 穀雨只好躲在旁邊的一堆雜物裡,等待時機再進去。 很快所有的人都進了門,鐵門重重關上了,裡面還有一扇木門,也關上了,隔絕了裡面的聲音和光線。 整個甬道徹底陷入了黑暗。 穀雨站了起來,想著怎麼才進入這個秘密基地,她開啟手環,這裡完全沒有訊號。 她閉上眼,仔細聆聽。 【嗡~】 “教授,這批實驗有三個人成功覺醒了異能,可以把他們送去領賞了。” “別高興得太早,你真以為送過去就萬事大吉了?他們的超腦植入成功之後才能拿到賞金!” “三個總能成一個吧?除了那個谷大力之外,其餘的兩個還挺好控制的,只要成功一個我們就能拿獎賞了!” “嗯,去好好安撫吧,他們的情緒越穩定,植入的成功率越高。” …… 穀雨猛地睜開眼,谷大力? 那不是她的爸爸嗎? 他好像準備被送走了,必須趕在那之前把他救出來! 她正思索著對策,就聽到那扇木門有響動,她急忙蹲下來,躲在那堆雜物裡。 “特麼的,想好好吃個飯都不行,偏偏趕在這時候死!” “砰!”“哐!”兩扇門關上的聲音。 一陣輪子滾動的聲音,在這安靜狹窄的甬道里發出很大的響聲。 穀雨等聲音過去了,才探出頭來檢視,只見前面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推著一輛手推車步履蹣跚地往前走,手推車上躺著一具屍體。 那老頭的手臂上彆著一個小手電筒,照著前方通往淨水廠出口的甬道,看來他是準備去碼頭那邊拋屍的。 穀雨悄悄跟了上去。 那老頭似乎耳朵不好使,穀雨已經走到他身後了卻絲毫不察覺。 穀雨拿出一根榔頭把人解決了,然後解開他身上的外衣披在身上,眼罩,帽子,手套都拿下來,最後把兩具屍體藏好,這才推著手推車,學著步履蹣跚的模樣原路返回。 “哐哐哐~”她敲響了鐵門。 裡面那扇木門開啟一條縫,門衛看了一眼,就把門開啟了。 “獨眼老頭,你今天是不是偷懶了?這麼快就回來了?教授不是說屍體要挖坑埋了,不許丟水裡嗎?” 穀雨低著頭步履蹣跚地往裡走,不說話,寬大的帽子和眼罩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別理他,就是個脾氣古怪的臭老頭!” “來來來,喝酒喝酒!” “特麼的,天天守在這種昏天暗地的地方,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噓,你不想活了?還敢埋怨,好好守你的門,其他的話一句都不要亂說!” “哎呀,這麼光喝酒不帶勁!要是有一盤炒花生米就好了!” “可不是嘛,好懷念那香味啊!” …… 穀雨低著頭,走到這岔路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這基地裡燈光昏暗,空氣潮溼,到處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這裡的建築有點像二戰時期的地下防空洞,地方很舊,有很多分岔路。 她正猶豫不知該往哪兒走,突然有人遠遠的向他招了招手,“喂,獨眼老頭,過來過來,幫我拉一下東西。” 她遲疑了一下,低著頭把車慢慢推了過去。 這是一間倉庫,裡面堆滿了物資,那人正在往推車上搬了三四箱麵包和兩件礦泉水。 “走,送去7號實驗房。” 穀雨把車推著走了兩步,被人叫住了,“哎哎哎,錯啦!7號房在右邊!你這老頭整天渾渾噩噩的,平時讓你少喝點酒,你不聽!腦子不好使了吧?” 穀雨把頭垂得更低了,推著車子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兩步,那人又在後面喊道:“送完這趟,回來再幫我趕一趟,1號房也要送!” 穀雨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