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苟族長準備的很全,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爭議,不過是半天,官府的判決就下來了。 這兩人做下的事情如此喪心病狂,毫無疑問的被判了秋後問斬。 害了自己孩子的人都死了,何大花的心裡一下子就空了一大塊。 但是一想到苟富貴說過的那句話,她渾身上下便又充滿了力氣。 如果老天垂憐,她的孩子,或許還在人世。 她要好好活著,如果幸運,也許他們還會有相遇的那一天。 從官府出來以後,何大花便跟著孟蘭準備回大泉村。 走到鎮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跟了一路了,出來吧。” 何大花站在鎮子門口,往身後瞟了一眼。 許久,一個矮胖的身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是苟勝。 苟老太和苟富貴被下了大獄,苟家的房子也被族長給收走了。 他現在無家可歸了。 苟勝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裡。 所以偷偷摸摸的跟了何大花他們一路。 他還以為自己很隱蔽,沒想到被發現了。 苟勝站在何大花面前著,雙手交叉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衣角。 心突然慌了起來。 他竟然會害怕這個他討厭了十幾年的女人? “苟勝,別跟著我了。” 何大花看著面前小心翼翼的苟勝,淡淡的說了一句。 若是放在從前,苟勝能這樣,她高興都來不及。 可是現在,苟勝不僅不是她兒子了,而且還是仇人的兒子。 一想到自己的親兒子或許早已沒了性命,幸運的話,或許還在某地吃苦,何大花的心就說不出的堵。 這一切都是拜苟勝的親生父母所賜。 她又怎麼可能毫無芥蒂的去接納他? 她能忍住不殺了他,就已經是她心善了。 如果苟勝的親生父母之前和她沒有血海深仇,或許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她還能繼續養著他。 可惜沒有如果。 苟勝聽到何大花的話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何大花。 她竟然叫他走? 她從前不是最疼他的了嗎? 苟勝呆傻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 何大花以為他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於是又重複了一遍。 “苟勝,以後你都不要跟著我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娘、娘……”娘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苟勝的話被何大花冰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別叫我娘,我不是你娘。” 何大花看向苟勝的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苟勝倔強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何大花,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就要跟著她。 他不信這個女人不要他了。 只有他不要她的份,她有什麼資格不要她。 孟蘭等了一會見何大花遲遲都沒有過來,回頭一看,看到這兩人在那裡僵持上了。 於是她走過來對何大花說。 “大花,咱們走吧,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左右就當是看不見他。” 反正就是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隨他去吧。 何大花聽了她孃的話後,又深深的看了苟勝一眼,朝孟蘭點了點頭。 “聽孃的。” 說完,一行人便坐著車朝著大泉村浩浩蕩蕩的駛去。 苟勝一路正大光明的跟在他們身後,反正已經被發現了,他也不再躲躲藏藏。 只是他一路小跑著,等跟著跑到了大泉村,已經累的是氣喘吁吁。 孟蘭到了大泉村門口之後,才發現今天的人比往日似乎要少了一些。 她心下正疑惑著,巡邏的魏海見到他們回來,飛快的朝他們跑來。 “嬸子!你們可回來了,我和你們說,最近山上的狼下來了,還把隔壁村的雞咬死了不少。天黑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再出門,把家裡的門窗都給關好了。” 魏海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的眼中卻見不到一絲害怕之色,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孟蘭聽完魏海的話後,一臉嚴肅。 “好,我知道了。村裡其他人都知道了嗎?” “都知道了,今早村長就挨家挨戶的去傳訊息了。這會兒大夥都收到了信,就差嬸子家,我一直在村口守著,就等你們回來。” 魏海說完,眼神還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孟蘭身後的何二花。 “成,我知道了。魏海,你注意安全,晚上也別再出來了,萬一狼來了咱們村。”孟蘭叮囑道。 “嬸子您放心吧,我都知道。” 一連幾天,周邊這幾個村子都鬧得人心惶惶。 天還沒有黑,村裡的路上基本就沒有什麼人了。 外面路上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基本上沒有什麼走夜路的人了,想來也是聽說了狼下山的事情。 就在這樣的關鍵時期。 有一天,孟蘭發現隔壁那小丫頭突然渾身是血的從外面跑了回來。 “奶!奶!” 隔著一堵牆,孟蘭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隔壁的對話。 孟春草一看到自己孫女這副渾身是血的模樣,嚇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直接跌在地上。 早上出門時還乾乾淨淨的小孫女,這會兒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仙仙、仙仙,怎麼了?你有事沒有?快讓奶看看,哪裡受傷了?” 孟春草著急的走過去,一雙老手哆哆嗦嗦的拉過胡仙仙的胳膊。 “奶,我沒事。” 胡仙仙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奶,張嘴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