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人很可怕,但是山洞裡有魏海,他身後還有村長這麼一大群人。 青天白日之下,何天賜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於是在何大柱的催促下,何天賜帶著何大柱等人回到了那個山洞。 魏海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他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看到了何天賜、何大柱等人。 沒等魏海開口,何天賜就先解釋起來。 “魏哥,我、我叫村長他們過來了,你別怕,咱們一塊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個事。” 何天賜的一番解釋有些蒼白無力。 魏海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何天賜的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 何大柱幾步走到山洞門口,看到的就是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那是一個身軀肥胖的半大男孩,肚皮已經被撕開,裡面的內臟全都不翼而飛,肚子已經癟了下去。 雙眼的位置,兩顆眼球也早就消失不見。只留下兩個空空的黑洞,裡面滲出的血液已經發黑。 “這是哪家的娃娃啊!怎麼這麼慘,這該死的畜生!” 久久沉寂後,何大柱說出了一句話。 誰家都有娃娃,一想到遭罪的還是個孩子,何大柱就拍著大腿心痛無比。這娃娃的爹孃得多傷心啊。 魏海也跟著唏噓起來。 何天賜看著地上被開膛破肚的胖小子,越瞅越眼熟。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小子。 “你們認得這娃娃嗎?知道這是誰家的嗎?”何大柱已經問了起來。 來了的人挨個過來看。 看過的人都搖著頭。 只有幾個人說,“這孩子看著眼熟,前段時間似乎來過咱們村子。” 就在這個時候,何天賜終於想起來這個胖小子是誰了! “村長,我知道他是誰了!” 何天賜大喊一聲,全場立馬就安靜了下來,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何天賜繼續說道。 “他應該是我大姐丈夫的兒子!” 這小子應該是苟勝,沒想到他竟然死在了狼窩裡。 前段時間他還總在他們家四周遊蕩,這段時間沒見著苟勝,他還以為這小子去哪裡了。原來是進了狼嘴了。 何天賜大姐丈夫的兒子?! 那不也是何大花的兒子嗎? 這個形容聽得在場眾人的頭都大了。 村裡和鎮上的訊息不靈通,村裡人也不知道苟富貴和苟老太那檔子不要臉的事情。 只以為何大花是和離了回來的。 “她丈夫的兒子,不也是她的兒子嗎?”何大柱疑惑。 “當然不是,我親外甥可憐,一出生就被我那狠心的大姐夫給扔了。這娃娃是我大姐夫和大姐她婆婆生的。”何天賜語出驚人。 一聽到他嘮這個,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眼睛瞪的像銅鈴,耳朵豎得高高的,生怕漏了一個字。 這是多麼炸裂的事情啊! “這、這不是亂來嗎?”何大柱朝著何天賜投去震驚的目光。 “這的確是亂來。”何天賜一臉認真的點點頭。 他注意到村長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之後,連忙繼續解釋起來。 “其實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亂,我那大姐夫和他娘不是親母子……” 聽完何天賜的解釋,何大柱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那麼亂,但說實話,這也真夠亂的。” “咱們先把這人弄下山,叫……叫我大姐來辨認一下吧,我看得可能也沒有那麼準。” 想著這孩子畢竟是他大姐從小養大的,雖說大姐恨苟家,或許也不忍心看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死去,言語間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猶豫。 “成,鄉親們咱們搭把手,一些人來和我搬人,一些人和我去搬狼。” 何大柱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魏海突然開口說話了。 “村長,那裡似乎還有什麼東西。” 何大柱順著魏海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在山洞的深處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 何大柱走過去一看,哎呦一聲差點沒有直接趴在地上。 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頭骨! 周圍還有一些殘破的布片,也許以前曾經是一件衣服。 “這、這……” 這是何大柱活了這麼多年以來,最難忘的一天。 “都停下,都停下!” 反應過來的何大柱哆哆嗦嗦的跑出來,衝著眾人大喊道。 “報官!!” 很快大泉村上就來了一群衙役。 大泉村出名了。 一天之內接連發現了兩具屍體。 一具新鮮的,一具不新鮮的。 經過何大花的辨認,那具新鮮的屍體主人是苟勝。 那具不新鮮的屍體,就剩下森森白骨和幾片殘破的布片,根本無從辨認。 就在眾人打算將這些白骨當作無名氏的時候,人群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眾人下意識的讓出來一條路,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太被人攙扶著,緩緩走來。 人群裡的孟蘭雖然不認識這個老太,但是卻認得攙扶著老太的男子。 是那個賣豆腐的小貨郎,竇福。 那被攙扶的老人,應該就是先前竇福口中的竇阿婆吧。 孟蘭心下了然。 竇阿婆已經病在床上很久,這些日子她的精神頭突然就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