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好幾次看著都要跌倒。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心疼他們。

李翠芳幸虧昨晚就死了，她要是死得晚，這會兒被綁在車後面跟著跑的就是一家三口了。

想想也還不錯，一家人整整齊齊。

竇阿婆坐在車上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們，生怕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一下子噶了。

何大花坐在竇阿婆的旁邊，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眼裡滿是心疼。

怎麼好人就沒有好報？老天爺是瞎了嗎？

在車旁小跑著的竇福，則是用眼睛死死盯著竇有德父子二人。

要是眼神能殺人，這兩人早就被竇福殺死千百遍了。

竇福並不認為如果竇大虎好好活著，順利娶妻生子，竇阿婆有了自己親孫子了就不會救他。

竇福知道，竇阿婆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無論如何，只要竇阿婆那天在雪地裡看到他，一定會選擇救下他的。

這是竇阿婆的本心，無關其他。

這些年他受竇阿婆的薰陶，耳濡目染，雖然他沒有和竇大虎見過面，但他卻有一種和對方很熟的感覺。

他知道大虎叔的為人、性格，只是沒有真真正正見到他的模樣、聽過他的聲音而已。

但這並不能影響他對大虎叔的感情。

阿婆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心善的好孩子。

他是這樣，大虎叔亦是如此。

如果大虎叔沒有死，也許他真的就可以再多一個關心他的家人，要是大虎叔娶妻生子，他也能多幾個手足。

熱熱鬧鬧的，不知道該有多溫馨快樂。

可惜這一切都只能存在於竇福的想象中。

竇大虎已經死了很多年。

是被眼前這兩人，還有竇有德家裡的那具屍體害死的。

他們怎麼忍心的啊！

很快，他們就到了鎮上。

在鎮口下了車，兩個衙役押著竇有德、竇大龍就朝衙門走去。

其他人都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