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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譯走進來,用小扇子給她扇風:“你先睡。”
“你們呢?”
“終究還
() 是在山裡,不太放心,我跟祁浪輪流守夜,他守前半夜,我守後半夜。”
“那你現在趕緊休息一下。”白禾拉開小薄毯讓他進來,言譯給她蓋好,就這樣和衣睡在她身邊,兩個人面面相對,言譯指腹擦了擦她緋紅的眼角。
“還是捨不得。”他小聲說。
白禾問他:“你捨得嗎?”
言譯沉思片刻,終究搖了頭:“他是我哥。”
在認識他以前,言譯習慣了一個人打球,每每祁浪過來搶他球的時候,言譯都叫他滾,他也不滾,反而笑嘻嘻說:“一起啊。”
“我不喜歡跟人打球。”
“無兄弟,不籃球。”祁浪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以後7哥帶你玩啊,小屁孩。”
言譯無數次彆扭地撇開他的手,獨自走遠到另一個籃球場,一個人打球。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場子裡多了他的身影,也不再反感他搭著他的肩膀。
甚至在很多男孩排擠他,孤立他的時候,是祁浪永遠堅定地站在他身邊,對他們說:“言譯是我弟弟,你們搞他就是我搞我,試試看。”
祁浪就像來自赤道的盛夏氣流,吹向他的世界,驅散了許多陰鬱和溼冷。
言譯從來沒有討厭過他,他怎麼會討厭他啊。
白禾盯著言譯,好奇地問:“你在想什麼?”
言譯說:“早知他來,我就不來了。”
她嗤笑一下,撫上他的臉,喃了聲:“傻狗。”
言譯覆上了她的手:“睡吧,小狗陪你。”
白禾安心地閉上了眼,言譯吻了吻她的額頭,陪她睡了一會兒。
他好希望能永遠陪下去,不過下半夜,帳篷外某人學鳥叫,吹起了輕盈的口哨,提醒他,該接班了。
言譯走出帳篷,祁浪望向他:“你們兩個應該不會這麼沒道德在帳篷裡搞…”
話音未落,言譯一巴掌拍他後腦勺:“說什麼狗屁。”
祁浪站起身,原地跳了跳,活動了一下週身筋骨,咔噠咔噠的骨頭響。
“我困了。”祁浪打著呵欠,“進去睡,不介意吧。”
“你老實點。”
“不放心,要不你進來守著?”
言譯怕吵醒她,不想和他拌嘴。
祁浪走進帳篷裡,拿了自己的護頸枕和小毯子,在白禾身邊鋪開。
她側躺著,正好迎著他的方向,腰窩深陷下去,肌膚雪白,如一支晚開的玉蘭,沉酣美夢,渾然不覺她在他眼中、也在這夜色裡地盛放。
悄無聲息,驚心動魄。
祁浪捨不得閉眼睛,因為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以前他說過,他們的友誼就像南湘山,在市區市的任何地方只要抬抬頭,都能看見那座山,無論是他回頭還是白禾回頭,都能看得見。
言譯卻要當那個移山的有心人,而他也做到了。
祁浪很清楚,剛在一起的時候白禾是不
喜歡言譯,至於現在,他們經歷了有風雨也有甜蜜的兩年時光,這兩年祁浪每一天都在見證著兩個人關係的逐漸深刻…
他真的很可怕,他的感情像無孔不入的爬山虎,鑽進了她的身體,鑽進了她的心…
祁浪幾乎連和他決鬥的資格都沒有,就這樣一敗塗地。
這兩年的每一天,他的心都在翻來覆去地死。
他望著她,用氣息音,很輕很輕地說:“那時,你不願回應我,是覺得我不好嗎?”
祁浪翻過身,閉上了眼,“小百合,晚安。”
還有,再見了。
……
從青澤山回來之後的兩天時間裡,祁浪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港城,白禾一直不見他,言譯幫他收拾一些東西,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他在港城什麼都不會缺,連衣服都不必要全帶。
言譯還是會百忙之中抽時間去逛街,給他買了個護頸枕飛機上用,又買了幾本他愛看的雜誌,打發時間。
下午的飛機,一開始白禾說自己有課,就不來送機了,讓言譯送他去機場。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她不願意直面離別,她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沒有了祁浪會怎麼樣,他們從小到大,幾乎每一天每一天都有見面說話,祁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記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