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垂在額前(),夜燈下?()_[((),鋒利的輪廓也變得柔和了不少,意態慵懶,黑瞳專注認真。
絲毫不復白天欺負她的壞痞模樣,甚至有點乖乖的樣子,像只剛洗完澡的香香小狗,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要睡了告訴我,我關燈。”他說。
“嗯,好。”
白禾側過身去,繼續玩遊戲。
忽然,微信訊息裡蹦出了一個數字:7。
白禾的手抖了抖,戳進了對話方塊。
7:“我給小京打電話,說你沒有回宿舍,去哪裡了?”
白禾指尖在螢幕上猶豫著,大腦快速思忖著,該怎麼回…
最終,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lily:“因為言譯鼻子受傷去了趟診所,結束時宿舍已經宵禁了不敢回,在酒店住一晚。”
她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了。
7:“一間房?”
lily:“嗯。”
7:“。。。。。。”
白禾打字想說只是住一晚,不會發生什麼,但又覺得這樣的解釋過分多餘,她和言譯是情侶,為什麼他們的事要向祁浪彙報解釋,哪怕是朋友…也不應如此。
在白禾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時候,手機好死不死響起了視訊通話鈴聲,是她以前為他設定的專屬鈴聲《半島鐵盒》。
白禾嚇得趕緊關靜音,小心翼翼望向言譯。
言譯仍舊看書,視線不曾斜側一秒鐘:“想接就接吧。”
“我…沒有想接。”她笨拙地狡辯,“他莫名其妙打過來。”
“接吧,我不介意。”
不僅不介意,其實言譯有點心虛。
他才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半路截胡搶走了她。
否則,她現在應該幸福到快要昇天了。
暗戀了這麼多年的人,在湖心亭向她告白。
言譯才是橫刀奪愛的那一個。
他起身,準備去陽臺,白禾連忙拉住他:“外面冷。”
言譯便又坐了回來,從她眼神中,他讀出了她的意思——
她和祁浪講電話,言譯不需要回避。
祁浪見她久久沒接影片,於是結束通話了又給她打電話,這次白禾快速地接聽了。
電話那端,只有深長的呼吸聲,還有呼嘯的浪潮拍岸聲。
他沒有率先開口。
“祁浪,你在哪裡?”白禾皺眉問。
“海邊。”他說,“你們看煙花的…海邊。”
“這麼晚了,你去海邊幹什麼?”白禾急切地坐起身。
“睡不著,出來走走。”
“今天你不該對阿一那樣。”
“打都打了,能怎樣。”
“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覺。”
“他在你身邊。”祁浪的嗓音近乎沙啞,“你今晚就要跟他睡?”
“祁浪!”白禾有點生氣了,“這不關你
() 的事!”
“白禾(),我警告你?[((),男人不喜歡白送的,再喜歡,做了之後就不會有新鮮感了,只有讓他得不到,才會一直勾著、吊著,明白嗎,不要和他做!傻子,男人都一個樣!你別犯蠢別讓自己吃虧!”
他近乎是在怒吼,吵得言譯都能聽見。
白禾聽出了他顫抖嗓音裡的醉意:“你喝了多少?”
“我腦子很清醒。”
“快回去睡覺!別一個人喝醉了在街上亂逛!”她深知這傢伙喝醉了酒的樣子,怕他發生安全事故。
“你們在哪個酒店?我過來。”
“祁浪,別發瘋。”
“我得看著他,小百合,我必須看著你們,不然我會死。”
“祁浪,我和言譯在談戀愛,再好的朋友都需要有邊界感,明白嗎?”白禾嗓音篤定。
“不明白,永遠也不會明白。”
祁浪情緒有明顯的崩潰,“為什麼不能等一等,就一個小時,小百合,一個小時為什麼不能等等我?你答應過的。”
“你喝醉了,你在說什麼?什麼一個小時?”
忽然,她聽到了汽車尖銳的鳴笛聲和刺耳的剎車聲,還有司機罵罵咧咧大喊著:“找死啊你!”
“祁浪!祁浪你沒事嗎!”白禾已經站了起來,心都揪緊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撞到?”
她幾乎控制不住嗓音裡的顫抖,眼睛也紅了,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