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一晚,她揣在兜裡還沒來得及拆開的巧克力,是言譯拿走了。
那張寫著“曉看天色暮看雲”的卡片,也被他藏起來了。
她不知道…永遠不會知道。
“為什麼要道德綁架她?”祁浪強行將白禾拉到自己身邊,怒視著言譯,“因為你爸救了她的命,你打定主意她不會拒絕你,所以你逼她答應。她對你那麼好,好了那多年!還不夠嗎,債還沒還夠?你還要讓她用一輩子來還!”
“啪”的一聲響。
白禾一巴掌打在了祁浪的臉上,情緒激動地尖叫——
“你住嘴!”
這一巴掌,將祁浪囂張的氣焰徹底打散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那個在他從牆上跳下會不顧一切跑來接住他的少女,追在他身後一聲聲喚她“祁浪哥,等等我”的少女,他捧在掌心裡疼愛了這麼多年的人…
她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白禾哽咽著,手掌的酥麻抵不過心尖的疼:“祁浪,我答應言譯不是因為言叔叔的救命之恩,不是…”
不全是…
祁浪捧著少女淌淚的臉蛋,用掌腹替她蹭掉淚痕:“你告訴我,你喜歡他嗎?喜不喜歡他?”
“我喜歡的人…”白禾咬著牙,沒有說下去。
她喜歡的人離得那麼近,可是從來看不到她,他跟別的女生告白還要拿她當排練的演員。
這麼多年了,真的好累。
“祁浪,今晚不去湖心亭了,下次吧。”白禾看著他,“如果還想當繼續當朋友,今晚的發瘋,到此為止。”
“好,好…”
祁浪狼狽地退後幾步,身形幾乎踉蹌,冷冷笑著,“你們兩個…很好…”
白禾看著少年離開的蕭索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她忍不住喊了聲:“祁浪,回學校啊,你去哪裡!”
他頭也不回,一如年少時那般離經叛道。
白禾回頭,看到言譯流鼻血了,淺色衛衣的胸口淋淋漓漓全是血,殷紅刺目。
言譯本來就有鼻炎,小時候流鼻血是常有的事,鼻腔內毛細血管很脆弱。
這一下子,不知道怎樣才止得住。
白禾手忙腳亂地從包裡摸出紙巾,讓他按著鼻子,她帶他去了校外步行街的藥店,讓醫生幫他想辦法止血。
弄完這一切,已經十一點多了,宿舍已經宵禁,她和言譯怕是都回不了學校了。
“怎麼樣,還疼嗎?”藥店門口,她踮著腳,關切地看著他的鼻子。
“疼。”言譯說,“疼的快要暈過去。”
“再裝像點,我也許就信了。”
言譯提唇微笑,淺淺的,卻很幸福。
“你還能回宿舍不?”白禾問他。
“可以回,但會被宿管老師記下來,扣平時的操行分。”
“我也是。”
這種情況下,只要沒有查寢,不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言譯提議:“去祁浪公寓住一晚?我知道門鎖密碼。”
白禾眯起眼:“真的假的?你還想讓他半夜把你從床上拖出來,再狠揍一頓。”
“他打不過我。”言譯說,“剛剛是沒防備讓他鑽了空子,別忘了,我拳擊和格鬥比他厲害。”
“是是是,我們一最厲害了。”白禾笑著捏捏他的臉,“不過,你最近還是不要見他了,省得他又發瘋。”
“你知道他為什麼發瘋?”言譯收斂了笑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擔心我吧。”白禾說,“咱們這麼多年,他擔心我,很正常,又是那樣暴烈的性格,什麼心思都藏不住。”
言譯沒有多言,點點頭:“也是。”
“所以,今晚怎麼辦啊?”
言譯說:“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十分鐘後,言譯帶白禾來到了旅遊區的一家高檔觀海酒店門口。
白禾踟躕地站在階梯,看看酒店明亮乾淨的大堂,又看看身邊的少年…
成為情侶的第一天,就要住酒店嗎?!
救命!
小姑娘耳垂火燒火燎地點燃了。
言譯說:“天橋底下的橋洞,和舒服溫暖的酒店被窩,你選一個吧。”
白禾:“還有得選嗎?”
“橋洞也行,自然通風,還能聽流水聲。”
白禾:“那你去住橋洞吧,代我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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