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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同室操戈何時了

皮島,又稱椴島,毛文龍來此後,改名雲從島。 島東西長十五里,南北寬十里。三面俱被山圍住,只有北面開口,形同口袋,多峭壁,易守難攻。 毛文龍年輕時窮困潦倒,靠測字看相為生,浪跡江湖。 天啟元年被友人引薦給遼東巡撫王化貞,成為標下游擊。 遼陽失陷後,毛文龍從海道遁回,乘虛攻下鴨綠江邊鎮江堡,王化貞授予他副總兵。 他偵知後金城守遊擊佟養真派兵出城,鎮壓造反民眾,城內空虛,決計襲取鎮江。 他先派守備蘇其民等率家丁和屯民二百人,堵截己出城的後金兵。事先,他己說服駐守此城的中軍陳良策約為內應。 當夜,毛文龍率部抵城腳下,槍響為號,與蘇良策裡應外合,殺入城中。 佟養真率率兵士與家丁七十餘人迎戰,被當場活捉,他的兒子佟豐年和家丁數十人在混戰中全部被殲。 明軍收復鎮江,城內外百姓歡欣鼓舞,拿出羊酒慰勞,達數萬人,數百里之內,每天絡繹不絕。 史稱"鎮江大捷"! 鎮江既下,南衛震動,寬甸、湯站、險山等堡皆降。 努爾哈赤異常震驚,派皇太極、阿敏率三千八旗鐵騎鎮壓。 鎮江堡旋即失守,皇太極率軍進城,屠戮男婦百姓。 毛文龍率部撤往皮島,披荊斬棘,召集流民,通行商賈,皮島成為一方雄鎮,毛文龍被授予總兵官, 天啟三年,毛文龍率部將張盤、程鴻鳴等攻下金州。 朝廷提升毛文龍為左都督,掛將軍印,賜尚方劍,遼東難民前來投奔的多達數十萬。 毛文龍時時出兵襲擊後金,立下不少功勞。 在皮島設軍鎮以後,三四年內,毛文龍頻繁地向後金出擊,甚至深入它的腹地,攪得努爾哈亦不得安寧。 毛文龍多以二三百人,少則幾十人的小股部隊到處襲擊,使得後金防不勝防。 這種流動作戰,常常驚動後金出動大量兵力和重要將領前去抵禦,而明軍則趁勢退走。 但毛文龍僻居海上,漸漸恣意妄為,虛冒軍餉,殺良冒功,侵害朝鮮,劫殺海商,甚至兩次擁兵跑到登萊索餉,與皇太極書信往來頻繁。 毛文龍要反的傳言傳得沸沸揚揚。 袁崇煥殺了毛文龍,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吳橋兵變,孔有德、耿精忠發動叛亂,在山東攻城掠地,朝廷花了十八個月,動用關寧鐵騎才勉強鎮壓下去。 孔有德、耿精忠帶著孫元化費盡心力建立起來的火器營投奔皇太極,得到了封王之賞。 滿清三順王全部出自毛文龍麾下,是絕對的滅明主力。 毛文龍是朝廷大將,他的生死只有皇上才能決定。內閣還沒有形成統一意見,沒有向三法司提供任何證據,袁崇煥就矯詔殺了毛文龍。 這不是袁崇煥第一次膽大妄為。 崇禎帝聞訊大駭,卻只能捏著鼻子追認。 從黨派上來說,袁崇煥屬於東林黨,毛文龍屬於閹黨。 從個人關係上來說,袁崇煥早在遼東巡撫任內就與毛文龍不睦,兩人互相彈劾對方勾結皇太極。 從實際利益上來說,也牽涉到遼餉的分配和權力的爭奪。 毛文龍死後三個月,己巳之變爆發。 崇禎帝很快聯想到,袁崇煥殺毛文龍就是在向皇太極交投名狀! 疑心一旦產生,就由不得自己了,崇禎帝看袁崇煥,怎麼看怎麼像處心積慮的內奸。 先前對袁崇煥無比信任,封他為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左都御吏,督師薊遼,兼督天津、登萊軍務,為了讓他不受到任何掣肘,將遼東巡撫、天津巡撫、登萊巡撫的建制全部撤銷了。 就差封他為副皇帝了。 現在卻只想將他凌遲處死。 像極了一個始亂終棄的故事。 孫承宗問道:"皇上,毛文龍該如何處置?" 朱由檢陷入沉思之中。 歷史上,袁崇煥到任後,先在經濟上卡住毛文龍脖子,迫使其就範。 他申嚴海禁:末經督師衙門允許,不許登州、天津往皮島運糧。 皮島孤懸海外,遍佈懸崖絕壁,極其寒冷,極其荒蕪,全靠外界供養。 袁崇煥此舉,不僅控制了毛文龍糧餉裝備供應渠道,而且切斷了毛文龍海上貿易的命脈,無異於攔喉一刀! "東江缺糧,餓死多命!" "島中大飢,野菜為食!" 還出現了兵丁想要奪船逃亡的事件,為了爭奪船隻,東江自相殘殺。 這些事情被後金獲悉,又趁機發兵來打,東江兵馬匹甲冑器械全無,難以與之為敵,導致大量被東江恢復的領土又再次失去! 如果毛文龍真的要叛逃後金的話,這種情況下早叛了。 孔有德、耿精忠、尚可喜這種東江小嘍羅都能封王,東江總兵官毛文龍妥妥一字王。 但毛文龍傻乎乎地從皮島跑到雙島,赴袁崇煥的死亡之約,在袁崇煥要殺他時,乖乖跪地就死。 袁崇煥殺了毛文龍,崇禎再殺掉袁崇煥,同室操戈,自相殘殺。 皇太極人在家中坐,卻連收兩個免費大禮包,做夢都能笑醒。 朱由檢登基後,並沒有像他的前身崇禎帝那樣,馬上啟用袁崇煥,就是為了避免重蹈歷史的覆轍。 朱由檢對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