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看看了。”沈秋指向遠處破碎成三部分的懸浮塔。
“好。”秦軒表示贊同。
他們兩人面前只有一條主路,省去了辨認方向和選擇路徑的時間。
就在兩人朝著浮空高塔前進時,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淺灰色的標記。
很快標記由淺變深,慢慢演化成石油一樣黏稠濃厚的液體,它不斷戰慄、顫抖幾近發出嘯叫,最終在一陣劇烈的抖動後歸於沉寂。
地面留下了一道像是被烈火灼傷的深色刻痕。
沈秋和秦軒走了大概三四里地的路程,眼見著天邊暗紅色的晚霞瀰漫地更遠更深,面前的道路也終於從一條主路變成了左右兩道分岔路口。
期間他倆路過一個關卡,長桌後面翹著二郎腿計程車兵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士兵很不耐煩地站崗,嘀嘀咕咕地吐槽著這個月縮水二分之一的假期,把寫著“女王萬歲”的勳章從身上扯下來甩到桌上。
與士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士兵身邊安靜佇立的提燈木偶。木偶低眉斂目,存在感極低。
沈秋曾經在別的副本里見過類似的木偶。它們長得相似,不會說話、無法自主動作,全靠NPC驅使,甚至在某些副本里單純被當作路燈。
“去哪?”士兵穿著一身中世紀西歐風格的軍裝,把軍帽頂在指頭上上下甩著玩,漫不經心地發問。
“巴別塔。”秦軒客客氣氣地回答,“能告訴我們從哪條路過去比較順嗎?”
士兵懶洋洋地朝秦軒伸手——那很明顯是索賄的姿勢。
秦軒沒表態。
士兵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收回手翻個白眼。
秦軒皺眉,剛要跨步上前,突然被沈秋拉住胳膊。
“你攔我幹什麼?”秦軒不解地問。
沈秋並沒有看秦軒,也沒有看士兵——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木偶身上。就在秦軒邁步朝士兵靠近的時候,一直保持不動的木偶緩緩抬起了頭。
如果他沒看錯,木偶那雙碎玻璃組成的眸子裡,不只輝映著提燈的焰火。
秦軒壓低聲音說:“沈秋,這NPC士兵一看就是攔路要錢的,我物理武力值比他高,可以把他打服了從他嘴裡套話。”
沈秋說:“你看木偶的手,跟提燈連線的部分沒有縫隙。提燈只有巴掌大小,我們從遠處走過來到現在,燈裡的燈油竟然還是滿的,你說燈油是從哪兒補進來的呢?”
秦軒臉色微變:“你的意思是,木偶的手部是連線點,燈油從木偶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湧進來。那……那木偶豈不就是個大油罐?”
沈秋點頭:“我敢保證,你再靠近幾米,咱倆就都得被炸飛出局。”
秦軒“嘶”了一聲,扭頭看向關卡前方。血紅色的晚霞鋪滿了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