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運原本還陽光燦爛的臉突然變色,連手裡的魚杆掉進水裡也沒察覺:“什麼,你再說一遍,誰造反了。安王,那個廢物!怎麼可能?”
“我原也是不信的,可謝宇喬是這麼說的,他的夫人蘇韻禾也是這麼說的。你覺得他們二人會說謊不成。”
“那不能,那倆人最是正經不過,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可……”
“錢,慶安府搶的,糧,平南府敞開的糧倉,只是這軍隊,我懷疑,東北軍那裡出了問題!”蕭昀滿臉肅穆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瘋了吧。東北軍那可是,可是我們齊家……”
“表哥,我知你不信。但,你儘可以去查。遂州,距西北軍,路途遙遠。可距東北軍,卻是非常近。再說你和舅舅這段時日都不在軍中,萬一有人假傳軍令,那後果……”蕭昀不敢再往下想。
齊承運不愧是武將出身,一個利落起身:“表弟,我先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若真是有人搞鬼,那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
……
蕭昀沒有馬上回府,反而轉身又去了另外一個莊子上。
數月之前,那個素未謀面的先生,特意給他去了一封信,信中寫明以後若是有事,儘可以去京郊之外的這個小莊子上尋他。
近來素無大事,蕭昀便沒有前去打擾,可如今不同,他正沒有主意之時,不如趁此機會前去見見先生。
……
蘇韻禾被端王蕭昀的人安置在了京城一個僻靜小院內,院子雖小,可很是雅緻。
如今,她只擔心謝宇喬的安危,其他一切都不關心。
平南府
謝宇喬被困已經有一個多月,正當他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覺時,外面突然亂了起來。
安王打著討伐昏君,為母報仇的名義,正式起兵了。
說來也是可悲,安王自打出生以來便被永和帝所不喜。他的生母是一名灑掃宮女,相貌平平,一次意外,醉酒的永和帝在御花園裡強迫了他的生母,後來,又生下了他。
安王跟著生母,蜷縮在偏僻的宮殿內,被人欺壓著長大。記得那年,他才剛滿十三歲,他的母妃再一次被醉酒的永和帝強迫,只是這一次母妃沒有逃過,生生的被永和帝給掐死。
後來,永和帝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不想看到他這個兒子,直接把他給放出了京城,劃了遂州做了他的封地。
那時他才剛滿十三歲,什麼都不懂,又逢生母離世,帶著彷徨與不安,踏上了他的行程。
好在,遂州雖荒蕪,可週邊卻什麼都不缺。
他來到遂州的第二年,便開始起了謀反的心思,他要給自己的女妃報仇。
從小到大,若不是他的母妃,他或許早就被人給害死了。
每次,只要一想起當年母親被掐死的那個畫面,他便要自殘。他恨自己的無能,更恨永和帝的殘暴。
對於永和帝這個父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孺慕之情,有的只是無邊的恨意。
這麼多年,他小心翼翼的籌謀著,暗地裡聯絡著周邊的一切能利用的人。
為了錢,他可以納那些富戶的女兒,慢慢的,用錢購買兵器,再慢慢的買通了東北軍的幾個副將。
實在用錢搞不定的,他就用權勢引誘,娶了那些人的女兒做側妃,並生下孩子。如此一來,漸漸的,他的勢力越來越大,又開始私自屯兵。
終於,熬到了再也無法忍下去的時候,他決定起兵。
正式起兵這日,正是他母妃的忌日,除了他,應該沒有旁人記得宮裡曾經死去的這麼一個可憐的女人吧!
謝宇喬透過大門門縫,看著氣勢非凡的軍隊,雄赳赳的開赴戰場,心中的擔心越來越盛:也不知皇上那裡有沒有做好應對。
謝宇喬如今還想著如何忠君愛國,壓根就沒想到永和帝居然會治罪於他。
永和帝最近一段時日,因著謝宇喬的原因,心情極其不好,經常發脾氣。
原本還能寬慰一二的路通,也離開了京城,不知再搞些什麼。
無人可說,永和帝索性把陸丞相給叫進了宮。
唯有這個老傢伙還能讓他稍稍開懷些。
只可惜,陸丞相剛剛進宮,沒來得及說上兩句話,安喜便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御書房:“皇上,皇上,不好了,安王起兵謀反了!”
永和帝當即變了臉色:安王這小王八羔子,竟然真的謀反了,虧的他還以為是謝宇喬在那裡不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