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高坐城樓之上,看著城外的東北軍,內心深處五味雜陳。
東北軍,耗盡了他的半生熱血。因為他們,他被永和帝害到雙腿不良於行,如今又因為他們,永和帝又想要靠著他來壓制他們。
定國公沉默了許久許久,後來還是在身邊人催促之下,才緩緩的舉起了一隻手,示意眾人安靜。
“眾位將士們,你們的職責是守衛疆土,保家衛國,可如今,你們又是在做什麼。
你們有沒有想過,因著你們的離開,大夏的疆土可能會被人入侵,大夏的錢糧會被人搶掠,大夏的子民會被人殺害。”
聽著定國公混雄的聲音,東北軍面面相覷,紛紛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躲藏在東北軍內部的安王的人見狀,直接打斷了定國公的話:“定國公,你不必多說,咱們知道你必定是被那昏君所迫,咱們不怪你,只是,不除了昏君,還政於明君,我等哪裡有心去賣命,大家說是不是。”
“是,是……”很快,東北軍的心思又被扭轉了過來。
“安王便是那聖明君主,只要他坐上高位,咱們立馬返程,去護衛邊疆。”
城外氣勢高漲,定國公再想說些什麼,也無法挽回,只能帶著遺憾下了城樓,進宮跟永和帝請嘴。
永和帝能怎麼辦,又不能當場把人給殺了,那豈不是更落人話柄,只能又派了人好生的把定國公給送回了定國公府。
定國公一回到書房,就進了一間暗室,暗室內端王蕭昀早已等在那裡多時。
“舅舅,城外如今局勢如何?”蕭昀忙迎上前。
定國公搖了搖頭:“就連我都沒辦法,如今唯有等運兒把真正的兵符拿回來或可挽回局勢。”
“真正的兵符?莫非,城外那些人手裡的兵符是假的?”
“是!當年我受傷中毒之後,便知你父皇是衝著兵權去的,為了守住東北軍,不得已,只得造了一個假的兵符,真的就一直放在府裡,前段時日,承運離京之時,我已把真正的兵符交給他,兵符能號令所有東北軍。
只是不知承運如今到了何處,能不能趕回來!”
“那萬一表哥趕不回來,豈不是就完了。”
“我聽你父皇說,他已經派人去了西北,若是能調兵回來,也能解了當前困局。”
……
廝殺又進行了一日,第七日清晨,安王命人開始攻城。
城中自發組織的青壯民眾開始登上城牆,守衛皇城。
正當打的如火如荼之時,東北軍的後方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人群。
而恰好趕來的齊承運帶著東北軍的正職將領,手持兵符也趕到前方開始喊話:“東北軍聽令,兵符在此,我命你們全部住手,否則殺無赦!”
東北軍當然認得齊承運,這些年,幾乎每年齊承運都要去東北軍兩趟,對於這個少將軍,他們反而要比定國公還要熟悉,加上他的手中握著兵符,自然更有威信力,便紛紛停下了手。
“別停下,他手裡的兵符必定是假的,真的明明在安王手裡……”沒等那人說完,突然便被一人突襲,倒地不起。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不知從何處跑出來一個長相英俊滿身書卷氣的男子,把那人給打暈了。
齊承運面露笑意:“謝大人人好身手,往常竟小瞧了謝大人,沒想,你竟還有如此本事,佩服佩服!”
齊承運微微一笑,看向周圍的東北軍:“眾位將士,剛剛齊世子所言在理,再者,若是你們還想要繼續,後面便是西北大軍,他們隨時奉陪。”
城樓上眾人看清局勢,開始競相呼喊:“救兵來了,有救了,沒事了,沒事了。”
安王等人見戰場上情況有變,早已偷偷的跑了。
隨著他們一起跑的,還有不少人。
只是,當他們原路返回時卻發現,已經回不去了。原來當初安王率兵北上之後,平南府城內便放鬆了警惕,謝宇喬趁著機會,悄悄帶著人出了城,一路向西北而去。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趕到了蒼西縣,向西北軍求救。原本,馬慧英是不打算去營救永和帝的,可架不住謝宇喬的遊說。
馬慧英可以不顧永和帝,卻不能撇下那麼多無辜的百姓,畢竟,當年那人有多麼看中百姓,她全都是看在眼裡的。
當即便親點了幾萬將士,由王大虎王二虎兩兄弟親自帶隊前往京城。
一路上,謝宇喬利用自己聰明的腦袋時時獻計獻策,再加上王大虎兄弟的奇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