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旁的人是如何想的,謝宇喬此刻已經身處謝家祠堂,手持三柱清香,準備給祖宗上香。 細看他的身旁,謝氏族長和謝老爺子分立兩側。 恭恭敬敬的祖宗行過禮,謝氏宗族才緩緩退出了祠堂。 謝老爺子此刻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剛剛他躲在家裡就等著謝宇喬進門跪謝他的恩情,其實就是想擺擺架子,讓這個二孫子知道,即使他再有本事,依然得敬著他。 沒想到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卻等來了族長的大兒子。 聽了族長交代的話,謝老爺子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臉憋的通紅,可是他當時又不能說什麼。 謝宇喬如今有謝族長當靠山,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跟族長對上。 只能安安分分的來了祠堂,他也怕萬一風頭都被族長給搶去,自己臉上無光。 “宇喬,現在祖宗也祭拜過了,是不是得回趟家,看看你奶奶,她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如今都生病了。”謝老爺子想給自己長回臉面。 “哦,弟妹病了,今兒早上才見,那會兒還精神著呢,就這麼一個多時辰就病了,那我可不放心,得讓你嫂子趕緊跟著去看看。萬一得了什麼大病,救不活了,正好把事兒操辦起來。”謝族長動動眼皮子就知道這兩人想幹什麼,索性直接戳穿了事。 “那倒不用,就是想讓宇喬回去看看。”謝老爺子被族長一懟,也沒敢再提,老婆子原本是想讓孫子去侍疾的。 “沒事兒就好,宇喬啊,你考上秀才這麼大的事兒,記得去你爹墳前告訴他一聲,等你回來,就該開飯了。今兒我和你族奶給你辦流水席,好好給你慶賀慶賀。” 謝宇喬心中對族長爺爺的維護十分感激,便回了話,去找孃親給親爹上墳。 謝族長拉住要溜的謝老爺子,湊近他得耳邊撂下話,“你和你媳婦最好少整些么蛾子,宇喬可是我謝氏一族的希望,若是你們再分不清狀況,我不介意行使一下我族長的權利,你們一家子除了宇喬和他娘,也就沒有必要待在我謝氏一族了。都這麼大歲數了,越過越回去了。” 謝老爺子當場就被族長的的話給嚇住了,什麼都不敢再想,魂不守舍的返回了家中,連飯都沒敢吃。除族這麼大的懲罰,他可不敢再找謝宇喬的麻煩。 謝宇喬拜祭過親爹回來,就被謝族長拉到了主桌,開始吃飯。 席間,許多族人舉杯向謝宇喬敬酒表示祝賀。 謝家村的流水席足足辦到午後才結束。 謝宇喬剛要跟族長爺爺告別離開時,就聽到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傳來,“族長,不好了,謝青嶽腿折了,呂氏瘋了。你快去看看吧!” 謝族長急的鬍子都要豎起來了,這都什麼破事,大好的日子裡,淨出些么蛾子。 “宇喬,你也別急著回去了,跟我一起去看看你三叔吧!” “是,族長爺爺。”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不管是謝氏還是外姓村民,全都湧向謝家老宅。 此刻,謝家老宅裡,已經滿是狼藉。謝青嶽拖著一條斷掉的腿,在地上趴著。三房呂氏則頭髮散亂,滿臉是血,死死掐著周大妹的脖子不放,嘴裡還在不斷咒罵,“你咋不去死,你這個殺千刀的,都是你,我男人才會斷了腿。我家裡都沒法活了,那你也別想活。” 周大妹被掐著脖子,還不忘刺激呂氏,“你們全家都死了我都不會死,老三就是個廢物,不就是讓他去山裡給弄些菌子嗎,他走路不看路,從高坡上摔下去摔斷了腿,關我屁事兒。我可告訴你,你最好麻利的把握鬆開,我兒子可是童生了,你們三房一家子廢物,最後不還的指望著我兒子。再不放開我,休想讓我兒子以後管你們。” “我呸,你兒子管我們,我這傷可就是你兒子打的,我都要被打死了,還能指望他幫我們三房,你是真把我當成傻子了。就他那樣的,活該他沒考上秀才,我祝他一輩子都考不上。”呂氏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時,謝老婆子從屋裡跳著腳跑出來,“老三家的,你個倒黴催的玩意,瞎說什麼胡話。敢詛咒我大孫子,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抄起一旁的棍子往呂氏頭上打去。 “住手,好你個謝老婆子,你是瘋了嗎,你這一棍子打下去,那呂氏還能活嗎?”謝族長大喝一聲,趕忙攔下謝老婆子。 又看了看掐在一起的呂氏和周大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呂氏、周氏,你們都給我鬆手。” 周大妹一見族長在跟前,掙脫了呂氏,忙告起了狀,“族長叔,你看呂氏把我脖子給掐的,她是真想讓我去死啊!” 謝老婆子也緊跟著說話,“族長,這呂氏她瘋了。” “哈哈哈,我瘋了,是,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們逼瘋的。我家當家的被你們逼著上山去採菌子,就因為你周大妹的兒媳婦想吃。你為啥不讓大哥去,結果我當家的不小心摔斷了腿,你們不說拿錢治腿,竟還想把我們一家趕出去。這明擺著就是想逼死我們三房一家子。我跟你周大妹理論,他謝宇林個王八犢子還敢打我。” “你胡說啥,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