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佈置立刻撤離?我們投入如此多心血……”
少女咬牙,卻不得不從。
因為她就是聽命於聖女的屬下,聖女發話,她再不甘願也只好選擇撤離。
另一邊,下達指令的聖女,站在一隻飛在雲上的仙鶴背上,皺著眉頭:“我分明已經刻意躲開血親,怎麼還是叫他們尋了過來?”
她從邪教底層一路往上爬,到如今身居高位的聖女,如今的她,就只有侍奉無聲老母,早登極樂這唯一一個念頭。
但血親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絕的,即使邪教的人自有一套絕情滅性的法子,也不敢說能夠確保萬無一失。
聖女就是如此,她不是走丟,是被人擄走,後來被邪教買下,摸清邪教規則的她開始奮力往上爬,從無名小卒到候補聖女。
又從候補聖女到聖女。
如今她掌管一方,第一次經手佈置,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本來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因為她足夠隱蔽,可偏偏感應到了越離越近的血親。
她還有血親在世的事除她之外根本沒人知道。
瞎眼老頭對外說孩子是他們撿來的,他們一個傻子,一個瞎眼老頭,養一個姑娘養得雖然費勁,但卻給了姑娘全部的愛。
傻子人傻,人家欺負她,她還以為人家是在和她玩。
不過她遇到原身後,已經開始學會護人了。
有了女兒後,傻子不懂得怎麼照顧女兒,但有原身幫襯,倒也沒把小孩給養死。
爹孃對她自然是好的,可爹孃一個眼瞎,一個是傻子,在爹孃看不到的地方,她受了什麼委屈,吃了什麼虧,受了什麼苦楚,這些她回去也不會和爹孃說。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等到後來被拐走,邪教教她們識字,給她們灌輸自身理論。
她認了字,給邪教灌輸的理念洗腦,就不想回去了。
不過邪教詢問她們還有親人在世沒有,如果有,他們會送她們回去,讓她們和親人團聚時,她並沒有說出爹孃的存在。
後來地位變高,她知道那些說是和親人團聚的,其實親人都被邪教剷除了,很多還是被邪教蠱惑著自己親手殺死的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但她確實把爹孃的資訊瞞得死死的。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她的師父,也是教她修道的堂主。
多年修持下來,聖女第一次被放出來自己謀劃,如果成功,她還能更進一步,或許還能接過師父的堂主位置。
邪教的聖女說是聖女,其實地位不算太高,如果只是候補聖女,地位更低,其實就是供教眾發洩的工具。
所以,聖女當然是想往上爬的。
原本雖然被發現了佈置,可他們如果不管不顧提前發難,也能造成無數死傷的。
就和觀音廟的少女所想的一樣,只要造成足夠的殺戮,就不算太虧。
聖女也想下令讓教眾不管不顧直接發難,放出他們暗中培養的種種邪魔。
凡人羸弱,再小的邪魔,也能輕而易舉奪走一條命。
而越是害人,邪魔越兇,越難對付。
清風山的佈置雖然被發現,但只山神一個,就牽扯了道觀和城隍麾下全部大軍的精力。
這時候,如果放出沒有觀音廟裡的白骨屍陀,附近活物大概也是全部死光的下場。
但她猶豫了。
她摸著心口,那是傻子娘和瞎眼的爹專門去聖母娘娘廟為她求的平安符。
她把符縫在衣服內襯中,放在靠近心口的位置。
同時,她學的一門和血親之間的聯絡法門,也被她放在了平安符上。
如果放出白骨屍陀,周邊活物都會化為骨肉屍林,成為白骨屍陀的一部分,最終讓白骨屍陀撐起一片鬼蜮,成了地下鬼王,平陽縣城隍也會拿它沒辦法。
但血親的聯絡法門告訴她,傻子娘就在附近,很近很近。
其實從她學法有成,第一次煉製血親聯絡的法門的時候,就發現原本應該距離她千山萬水的娘,似乎在一點點地朝自己移動。
為此她特意攬下任務,選了和爹孃相反的方向。
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爹孃找到自己。
後來她專心經營平陽縣事宜,暗中佈置一切,有些忽略了血親聯絡,加上暗中謀劃山神時,被山神發現,和山神打了一架。
那一架沒打贏,她找了地方閉關療傷,等療傷完畢,就發現爹孃竟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