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深從超市回到家後,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生著悶氣的紀清淮。 他心中還是在意陸北塵在家裡發生了什麼,畢竟他從未提起過他的父親,而且之前在醫院見到陸北塵的媽時,她似乎受過很大的打擊,看起來很憔悴。 雖然見到她的時候都是很陽光開朗的樣子,但是這根本掩蓋不了她受傷的內心。 陸北塵提起這件事時也顯得很受傷。 紀深深知道不該打探別人的隱私,但內心的關切讓他決定破格一次。 吃過晚飯後,紀深深獨自來到花園裡,撥通了項少軒的電話。 “什麼?老陸的事?”項少軒那邊很吵,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他應該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你怎麼突然要問起老陸的事?” 紀深深解釋道:“今天在超市買菜的時候遇到了陸北塵,不小心提了一句,他很難過,所以我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嗎?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項少軒有些驚訝:“你怎麼不去問老陸呢?如果是你問的話,老陸應該會告訴你的。” 紀深深連忙解釋:“他都很難過了,我怎麼可能再提啊,這不是把他的傷口再次撕開嗎!” 項少軒若有所思地說:“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你等會兒,我讓老陸和你說。” 他絲毫沒有放過這個讓陸北塵博取紀深深心疼的機會。 “哎,你,等”還沒等紀深深反應過來,項少軒就掛了電話。 不到三十秒,陸北塵就打來了影片電話。 紀深深無奈地接起來,影片裡的陸北塵剛洗過澡,頭髮還不是很乾,眼睛溼漉漉的,看起來比平時柔和了許多,好像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 陸北塵柔聲道:“我就知道白天在超市的事你肯定會多想,你想知道就來問我,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你為什麼去問項少軒,他又沒我知道的多。” “我這不是怕你難過嗎……”紀深深低著頭,小聲地回答。 花園裡暖黃色的燈光下,紀深深抱著腿坐在木椅子上,看起來小小的一隻,精緻可愛的臉龐填滿了陸北塵的整個心房,他的心裡忍不住變得柔軟起來。 陸北塵關心地說:“你在院子裡?不冷嗎?” 紀深深輕輕搖搖頭:“不是很冷,我穿得厚。” 陸北塵叮囑道:“要是冷了就回去,小心生病了。” 紀深深抬起頭,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到底說不說?” “我想想從哪兒說起呢,”陸北塵開始回憶,慢慢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媽和那個男人的事,在這裡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他,他們門當戶對,青梅竹馬,結婚也是因為利益。但他們之前是有感情的。我媽深愛著他。前幾年他們過得很幸福,後來那個男人整天花天酒地,公司也漸漸不行了。” “我爺爺是個特別迷信的人,他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媽導致的,說是我媽帶來了黴運。” “但他們明面上不敢怎麼樣,就在背地裡偷偷給那個男人養了一個媳婦,說是能改命。” “那個女人不想一直被藏著,就跑到我媽面前鬧。當時我媽正在懷孕,結果流產了。他們勸我媽息事寧人,我媽不接受,她堅持要報警,結果那個男人不同意,反而誣告我媽偷人,還隨便找了一個男人。” “那個時候,我媽的精神就有點問題了。當時我才小學。” 紀深深沉默著不說話,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陸北塵繼續說道:“後來,這件事鬧了很久,一直到我上初中都還沒解決。一直僵持著。我媽孃家那邊人也因為這件事丟了面子,公司業績下滑,他們也不管我媽了。” “我媽就在外面租房子,那個男人經常上門找我媽的麻煩,要離婚。我媽的精神幾乎崩潰,她不喜歡家裡來人。” “後來,在項少軒他爸的幫助下,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又蒐集了證據,證明了我媽的清白。那個男人最終淨身出戶。我爺爺氣得去世了。我媽只帶走了屬於她的那部分錢,其他的都捐了。” “再後來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經常去醫院,之前他還來找過我媽,不過,我讓他再也不能回國了。” “原來是這樣,”紀深深輕聲道:“阿姨,很堅強,你做的也很好。” 他想象不到一個脆弱而又頑強的女人是怎麼度過那段痛苦的時間,他也想不到陸北塵是怎麼度過的。 陸北塵輕輕笑了笑:“都過去了,現在我和我媽生活得很好。謝謝你,深深。” 紀深深不解,“我,我有沒做什麼,你謝我幹什麼?” “你不知道嗎?傾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傾聽的物件,”陸北塵的眼神突然變得真摯熱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這個人是你,我很開心。” 紀深深微微一怔,臉上的泛起紅暈,他避開陸北塵的目光,輕聲說道:“其他人也可以啊,不一定非要是我......”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澀。 陸北塵笑了笑,語氣堅定地說:“你對我來說很特別,只有你才能讓我這麼開心,別人不行。”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真誠,讓紀深深感到心頭一熱。 紀深深:“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