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覺看著眼前這位老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他輕輕拍了拍老人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元老啊,您這是何苦呢?您年事已高,就不要再跟著這些年輕人折騰了。萬一您有個什麼閃失,您身後的那些學子們還不得狠狠地指責我啊!”
老者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緩緩說道:“大人,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老朽就算是死,也要來送大人一程。”
一旁的人們紛紛附和道:“是啊,大人。元先生得知您要離開,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趕來了。”
秦覺低下頭,目光落在老者的腳上,果然發現他竟然光著腳。他心中一陣感動,連忙彎腰將老者扶起,並說道:“元先生,您真是太客氣了。”
秦覺深深地向老者行了一個禮,表示自己對他的敬重和感激。他接著說道:“元先生,您可是番禺城的大學問家,秦某深感欽佩。這次我不辭而別,實在是不想給大家帶來太多麻煩。我身為官員,理應為百姓謀福祉,這只是我的分內之事,實在不值得大家這樣厚愛。”
“害!話不能這麼說啊,大人您在任期間可謂是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為老百姓們解決了許多難題和困擾,使得他們能夠安居樂業、和睦共處。在這其中,大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啊。雖然大人您在這裡任職時間不長,但如今來到此處的百姓們幾乎都曾得到過您的幫助。”
秦覺輕輕嘆息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與無奈:“哎,可惜好景不長,秦某終究還是辜負了大家的期望,將大家再次帶入了戰火紛飛的境地……”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眼神中滿是自責。
“唉,大人不必過於自責,這不是大人的錯啊!外敵入侵,是您讓大夥先走,而自己卻留下來守城。有些不願意走的老頑固,也是您親自苦口婆心地勸告,就像我一樣。再者說,您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我們這些人,這樣的父母官,這普天之下又能有幾個呢?反正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樣的官員就在番禺城,這樣的官員就在我們身邊,大夥真是高興啊,盼了半輩子終於等到了這麼好的官!”
這位老先生一邊說著,一邊聲情並茂地揮動著手臂,情緒激動。說到最後,他的眼眶不自覺地溼潤了起來。
“小秦大人,能不能別走……”
“對啊!”
“小秦大人,你能不能不要走,番禺需要你……”
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越來越多的百姓加入其中,他們齊聲高呼,表達對秦升的挽留和不捨之情。這樣的場景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內心,無論是身在城中的百姓,還是遠在城門外的道同,甚至連在一處角落裡的那三個小孩也被深深觸動。
“哇!好……好酷啊!”其中一個孩子忍不住驚歎出聲。
“是啊,好酷喔……他真的好酷呢!”另一個孩子也跟著附和道,眼睛裡閃爍著羨慕和欽佩的光芒。
最後一個孩子則直接握緊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以後我一定要當官,而且要當比他還大的官!”
其他兩個孩子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對,士奇說得對,我們三個將來一定會比他的官職更大!”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孩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焦急地催促道:“楊榮,楊士奇,我們快點回去吧,我爹可能快要回來了,如果讓他知道我逃課了,肯定會把我打死的。”
另外兩個孩子聞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再繼續堅持,而是一起離開了。
而這三個孩子,正是日後名震天下的“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他們三人歷經永樂、洪熙、宣德、正統四代皇帝,都曾擔任過內閣首輔等重要職務,成為明代文官的傑出代表。在正統年間,他們更是以大學士的身份輔佐朝政,被人們譽為“三楊”。
話鋒一轉,秦覺自己也被這群老百姓給深深的觸動了。
“大夥的心意,我秦覺收到了,雖然我也不甘心這樣離去,還沒有帶著大夥走上吃飽穿暖的日子,便半途而廢,這讓我很遺憾,也很自責,可聖命難違,秦覺終究是臣,臣得服皇命,我相信元老先生一定能知我心,雖然心有不甘,可陛下待我不薄,待我番禺城老百姓不薄,新來的縣令道同,是一個極好的好官,我將畢生所學都給了他,請大家相信這個新來的縣令,他一定會帶領大家走上致富的道路。”
秦覺說完,在場的百姓們臉上露出了失望和不捨之情,但更多的還是理解與支援。他們知道,秦覺作為臣子,必須服從皇帝的命